“你想要什么亦水?抚国东八城,亦或者是任何。”他从不与人在家国大事上相让,因为在他心中始终介怀着多年前大权旁落的惨剧,可她却是唯一的例外,让他甘之如饴。
姑苏亦水闻言心底忽冷,“叶宸枫,我不想。”
她并非为了这些才愿意这桩婚事的,爱便是爱,不爱便陌路殊途,谁又在乎其他。
她已经很少这样喊他,自从应了他的要求后,她就不再这般疏离冷漠的开口。
“亦水。”
他平静的应下,却深深看向她。
有些东西并非是你情我愿,就能地久天长的,她要不要与他给不给,两种意思截然不同。
她不愿此事与利益家国挂钩,只想当做是两情相许的男欢女爱,但他却万不会同意,因为她不懂的这些代表着什么,他亲眼见证过下场。
他的母后,就是因为四处无依,因为父皇不肯稍稍庇佑,更因为没有荣宠在侧,方才那般绝望离世,墙倒众人推,她想要真心,他可以给,却只能在她面前给,世人眼中,无论她愿还是不愿,他都要给她宠,让所有人都看到。
“难不成要让世人嘲笑朕给不起聘礼吗?好狠的心。”他抿唇而道,眸中笑意浅淡,却仍旧无动于衷。
姑苏亦水与他对视一眼,他依旧是让她无可奈何的坚持己见。
“你明知就算送出去八城,最后也不会落在我的手中,何必大费周章。”就算他不肯,她也不会轻易退让。
“朕送出的是聘礼,本就不是给你的。”他并不在意的垂眸浅笑。
姑苏亦水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无力反驳,他固执起来也是雷打不动,他的脾性她未必全知,却也窥出了一二,轻易不出手,动则雷霆万钧。
而对她来说,他虽多番容忍放纵,但始终都是在底线之内,他的看法观点,并不因她而有任何变动,他若要坚持什么事,她难以左右。
她原以为是本并不在乎他是否会因她改变什么的,但事到临头却发现,还是难免头疼。
“此事乃是你我之间两人的事,你不能如此独断专行。”
她略一沉眸,凝眉道。
“朕不左右你带何嫁妆,你不左右朕送何聘礼,不谈此事可好。”他伸手将手中礼册放下,转而拉她在侧,抬手揽在她的腰间半拥入怀。
他虽不能如她心意,却也不想看她为此不快,只能将此事先翻过去,暂且不提。
“随你。”
她显见的竟觉有些生气,寻常情况下,就算不能与旁人意见统一,她明面上也不会有任何表示,只会暗中动手便是,心中更不会有任何波澜,但如今竟会与他争执不休,实在是已经脱离掌控之中了。
而正因此人是他,她不只明里无可奈何,暗中也是什么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