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衣一觉无梦,睡到天明,这才惊觉已然起晚,匆匆整装,他站在面前房门外踌躇纳闷。
素日里皆会等候陛下吩咐动身,可今日这门却闭的严实,里边也似乎安静非常。
犹豫一瞬,他还是上前叩了叩门,陛下身边向来不留外人伺候,当然除了如今这个个例,如今天色也不早了,除了他想必也更是没人能上前提醒督促了。
抱着任重道远的心情,他久等无讯便推了门。
“陛下,您可起身了?”他干巴巴埋首站在外间双推门外,对着里边躬身问道。
眼前青丝雪玉分明,巫山云雨过后,只余留下了残红枚举,叶宸枫扫过身后狼藉,回眸看看怀中人,如在梦中坐了起来。
他若是没记错,昨夜似乎……
蹙眉出神片刻,他方才意识到了门外动静。
一时间恍惚短叹,他着衣推门,没有惊动身后人。
宿衣推开两步,方才抬眼,猝不及防的将一切都撞入了眼底。
惊慌的颤了颤,他抬手捂嘴被口水呛到。
“陛下,您不……不找皇后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陛下肩上,再与这衣衫不整的情况联系起来,一时被吓得不轻。
叶宸枫依旧若有所思昨夜之事,神色淡淡,顺着他的目光拂了拂肩上,一只天青玉坠子正落在了掌心。
“多嘴多舌,去取新衣。”
眸光盯了掌心坠子一瞬,他神色倒还寻常,心底却隐隐多思,只不冷不热的吩咐了句。
宿衣正了神色郑重应下,出了房门便一手捂脸,落荒而走。
带着几分沉思,叶宸枫转身退回了里间,一抬眼却正撞入了她清明眼底。
姑苏亦水正面无表情侧眸,要见他心思重重的走来。
“昨夜……”他斟酌言辞,话未半。
“我推的你。”姑苏亦水想了想,接过他的话。
他再不知该说些什么,眼底春意柔情如水,叹笑一声,走近床边替她去捡地上中衣,拿在手里却指尖一僵。
“扯烂了。”见此,她亦微一蹙眉。
他与她互为对望一眼,但只见她雪肩微露,凝脂似玉,昨夜风月便又不由得闯入记忆,直让人心火一震。
“我不负责,你是心甘情愿。”未及他多有遐想,她闲似清风的话便又在耳边响起。
人是她推得,衣是她解的,睡和被睡都是相辅相成的,动情是真情,坚持亦是各有坚持。
这辈子能听到些话的男人怕是不多,叶宸枫放下手中中衣,啼笑皆非。
倒成他是了烟柳巷的姑娘们了,寻死觅活的心如针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