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
他口里讶异不掩,眼观鼻鼻观心的思索了片刻,方才缓慢的返回紫宸殿禀报。
若说国师此人,倒也是没有犯过什么危害承国或者陛下的大错,只是到底还是绝门的人,立场不明罢了,他虽然防备但也不至于抵触。
叶宸枫方才提笔落下一字,便接到了怀济的禀报。
天色方才清明,人便如此刻不容缓的来了宫外,看来并非是无事登门。
“放他进来吧。”
略一勾唇,他放下手中朱笔,扬起眉峰如同雪刃般泛冷。
怀济颔首,转身命人通传下去,回眸站在龙案一侧,心底隐隐犹豫。
“陛下,您对国师责罚时半点不留余地,甚至惊动了绝门众位长老,如今此人到底算是哪边的?”
这话问的踯躅,毕竟陛下与国师也算是同门一场,这么多年,国师也是一心一意的辅佐陛下,设身处地的为承国社稷着想。
叶宸枫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这本就是没有答案的,从他知道凤兮疑的僭越之心时便知道了。
凤兮疑所做的每一件事,看似是为了承国又或者说为了他,但这份心思,却注定了他无法尽心尽力的效忠。
若是没有姑苏亦水的纠葛在,或许他尚且能留其一命,但如今,无论凤兮疑是否还是忠心耿耿,一切都已不可挽回。
“且当做绝门的人处理。”
缓缓紧了眉心,他接了宫人送上前的热茶,微抿一口。
“是。”
怀济颔首应下,眼观鼻鼻观心的默然暗思。
恰是时,凤兮疑正巧已至,一身黑衣仍带着昨夜更深露重的寒气,拂了方才几下举步入内。
“参见陛下。”
他不悲不喜的跪倒在地,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绪。
“起来吧,弼西宫朕已经还给了你,今日入宫何事?”叶宸枫视线依旧停留在案前,并没有抬头去看眼前跪倒的人。
“臣今日来,并非是为了弼西宫之事,只是不知如今说的话,陛下还肯听信几分?”
凤兮疑闻言眸光略一凝结,缓缓的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的把心中思索许久的话讲了出来。
“今日既然来了,无论朕今日是何态度,你也会把话讲完,那又何必遮遮掩掩,欲盖弥彰。但说无妨,是真是假,朕自有判断。”
叶宸枫闻言并不出意料之外,他睥睨目光扫过凤兮疑的脸,神色不冷不热,眉眼也淡漠寻常。
“陛下可知,绝门早已暗潮涌动,这么长时间了,弼西宫始终不能牢不可拔的立足在朝堂上,他们早就怕了。”
凤兮疑眼底笑意倏而冷如锋芒,“承国越是强大,陛下越是一意孤行,绝门就越是上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