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终于开口了。”孟长萧似笑非笑。
被金吾卫层层包围下的孟长萧,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美妙,曾几何时,他能与南庆的皇帝靠的这么近,他能说出任何要求,这位皇帝都会满足自己。
那种真龙与蚍蜉之间的差距感,让孟长萧的神情有些激动起来。
“你们到底是谁?”即便被捆绑上了炸弹,老皇帝把两条赤黄色的宽袖垂在两侧,保持着自己是皇帝的威严。
孟长萧狞笑道:“其实说起来,我是一名庆人,但我现在是蜀人,西蜀这种小国应该知道吧。”
老皇帝眉头微微一蹙,他在意的不是知不知道西蜀这个小国,而是孟长萧原来是一名庆人,自己治理下的南庆,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国泰民安,为何自己的子民会加入西蜀这等弱国来谋害自己。
“为何要谋害朕?”
“陛下,我可从未想过要谋害你,只是需要做几件事。”
听到孟长萧的话,老皇帝微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害自己就够了。
“说吧,朕尽力满足你!”
“先让周围的人退下,尤其是这位大将军,一副想要杀了我的模样!”
老皇帝点了点头,看向李仲嗣,不容置疑道:“退下!”
“陛下!”
李仲嗣焦急喊出声来,若是他们都退了,那陛下真就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老皇帝见李仲嗣竟然敢违抗自己的命令,面色微微一沉。
这时候,太子赵弈走了出来,看向李仲嗣焦急道:“大将军,退兵吧!”
见太子也出来劝说,李仲嗣神情难辨,最后挥了挥手,金吾卫纷纷如潮水般退去,连自己都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老皇帝的距离。
孟长萧见周围顿时空旷了许多,于是继续说道:“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天高皇帝远,我孟长萧今日就是要让陛下见识一下,你所认为的盛世下到底有多少蛀虫!”
“陛下啊,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蜀人吗?我就告诉你原因。”孟长萧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冷冽,说道,“我原本是蕲州人,小时候因为村里闹饥荒,死了一大片人,那些当官的每日来到村里说,朝廷拿不出赈灾的银子,仍由我们这些百姓自生自灭。
我们这些人都在吃树皮了,这些当官的竟然在我们面前大吃大喝,不可笑吗,陛下这就是你的安居乐业吗,我爹娘就是那一年饿死的,而我是吃着泥巴才苟活到至今!”
说道这里,孟长萧双眼赤红,浑身颤抖着,气息极其不稳定,语气极其怨毒地说道。
老皇帝大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只听他沉声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才三十几岁,朕记得蕲州三十几年确实发生过大旱,但朕记得,当时已经让户部拨了银子给蕲州。”
说到这里,老皇帝一想到这里,面色凝重了起来,不容置疑道:“去将户部尚书蒋络善给朕叫来!”
老皇帝一发话,立刻有宦官躬身跑了出去。
孟长萧讥笑起来:“陛下有必要这么假惺惺做给我看吗?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了,陛下还想问责你手下的大臣不成嘛?”
老皇帝淡淡道:“朕不知这些,但朕确实是有为蕲州的百姓拨过银子,不论你如何想,朕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朕到死都不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