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是真的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她觉得,如果那一架子的葡萄养不活,还可以拿这一坛酒来充数。
定北侯又开始费力的咳起来,秦九连忙扶住他,却低着头不敢看向他。
“其实侯爷不必防备我。我跟秦九姑娘关系深厚,彼此不分你我。”
“侯爷若是还不相信我,我们可以去把那一坛酒给挖出来,她是真的这么跟我说的。”
随后他们两个人果真跑到秦九的院子挖酒去了。
秦九扛着一把小锄头站在院子里,有些头疼。已经过去了三年,这地上的这些花花草草都已经变了模样。
现在她也不太能够看得清楚,到底哪一块地方就是她埋下的,毕竟在当时挑选的地方也非常的随意,根本就没有经过仔细的考量。
秦九认真寻思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画出了一块地方,开始吭哧吭哧的挖土。
她一直低垂着脑袋,但是却没有发现定北侯站在旁边看着她,眼睛半阖着,但是眼眸偶尔有精光闪现,有淡淡的笑意流露出来,跟刚才那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全然不同,只不过他唇边的血色依旧是残留着,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扶着墙壁撕心裂肺咳起来,秦九一听见这个声音,吓得手上一个哆嗦,一时没有个轻重,只听见哐当的一声,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秦九想要过去给他顺顺气,但是定北侯却是指着地面说:“酒坛子碎了。”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酒香,跟平时在中原喝到的酒味道有些不相同,带着一股甜甜的味道,但是这气味却着实有些呛人。那些浓郁的味道很快就四处开始飘散出来,似乎光是靠着空气中透着的一股酒香,都能够把人给熏醉了。
“哎呀!我的酒!”秦九惊叫了一声,随后扁着嘴巴,神色是说不出的可惜心疼。
刚才被秦九挖着的那一块土地,颜色比别的地方要深上一些,因为里面全部都是的酒水。
秦九蹲下来挖出那些碎片,很快双手就变得脏兮兮的,她捧着一块弧形的瓦片,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淡紫色的液体。
她小心翼翼的捧着,但是却还是不能够控制那些液体,很快就把地面打湿了一片痕迹。
“我的酒……”
葡萄长不出来,光长个不结果。就连这一坛她埋下的陈酒现在也全都碎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似乎她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为之而做出的任何改变,好像没有一件是成功的,不管她想做什么事情。
虽说人死不能复生,但现在她活过来了呀,难道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也不能改变吗?
秦九还沉浸在悲伤里面,不可自拔,定北侯却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
一片阴影笼罩过来,秦九抬起头动了动唇,正想说话,定北侯却是沉着声音开口道:“姑娘,你和我那外孙女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