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铭心的葬礼后白苏大病了一场。
回去后不久,她便高烧不退,又是折腾一天后高热才渐渐退去。
接着,她便很长一段时间静养在家,期间她已经不再封闭自己,又开始活力地大笑,生活照常。
可却有一点已经悄然改变。
她对陆淮阳的态度越来越疏离,后来更是发展到她已经不会再主动跟他说话偿。
这个转变令陆淮阳煎熬万分,可每每对着白苏他却无可奈何。
自己的女人,他如何能说一点儿重话撄?
一月后,秋日的气息愈加浓重。
树叶渐黄,风中萧瑟。
颜青在那场车祸中伤到脑神经,一直昏睡不醒,而许遂心已经在半月前苏醒,身体也在恢复过程中。
得知颜青出事后陆长谨也有一段时间忧郁悲痛过,可虽说她已经醒不过来却仍是活着,心里这般想着他也稍稍好受一些。
而被视为亲母的章铭心死后,白苏悲痛中却仍是在病好后每日都要医院看望陆长谨。
也就在这时陆淮阳都会赶来,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白苏才会些微的粉饰着太平。
浮浮沉沉、大起大落的陆长谨又怎会看不出两人的嫌隙,可无奈的是陆长谨也只能叹息地对陆淮阳说,多给白苏一些时间,她需要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慢慢走出来。
陆淮阳也一直抱着这种信念忍受着,那日在墓园里白苏愤恨的眼神时不时便会出现在他的梦中。
那般悲伤、愤怒的目光令他胆寒。
可不料,他最害怕的这天还是很快到来。
又是一天的忙碌,陆淮阳身心疲惫的回到白苏的住处。
虽说现在他仍是每日回来,可晚上都只能睡在客房。
快要凌晨,最近白苏都是早已睡去,可当陆淮阳打开门时却发现客厅的台灯亮着,而白苏正端坐在沙发上。
“回来了?吃过饭了吗?”白苏沉静地看着他。
对最近冷漠的白苏突然而来的关切,陆淮阳显得有些局促:“……还没有。”
听着,白苏缓缓站起身:“去洗洗手吧,我去厨房把菜热一热。现在太晚了,我做了些小菜和瑶柱粥,你少吃一点。”
“……好。”脸上带着欣喜的笑,陆淮阳乐呵呵地去卫生间清洗。
他以为,寒冬终于过去,他和白苏总算能恢复正常。
而后,桌上摆着三个清爽的小菜和一碗热腾腾的粥。
久未有这等待遇的陆淮阳大快朵颐地吃着。
坐在他对面的白苏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着,不时提醒:“慢一点吃,太晚了吃多不好。”
却没有听,陆淮阳仍是快速地吃着,这般美好的时光消失了多久了?
埋头吃着的他眼眶居然有一阵发涩,不一会儿桌上的菜都被一扫而光。
按照以往的习惯白苏替他倒上一杯花草茶。
陆淮阳端着热茶,小口地喝着,目光却盯着白苏。
而白苏却也毫不回避地看着他,然后莞尔一笑:“我们有多久没好好坐在一起吃饭,聊聊天了?”
“是啊,很久了。”陆淮阳回想着也不免感叹。
紧接着,白苏在他的注视下抬左手,然后右手慢慢地将手指上的钻石戒指和指环取下来放到桌上。
砰的一声陆淮阳将茶杯放在桌上,可因力道太大,杯子一不稳就打翻,就只见那杯子在一桌的热茶上翻滚着,继而沿着桌角跌落在地。
随着杯子碎裂的声音,陆淮阳匆忙地起身:“杯子碎了,我来打扫。天色也不早,你早点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