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一点半,你记得去机场给陆鹿接机。他父母还在国外,我跟你那死鬼老爹忙,你张月干妈和陈啸干爹那儿也没空,就只剩你整天不着调地瞎晃荡。”电话里,岳遥即便说着别人的事情也不忘揶揄袁小酷。
听着陆鹿的名字,袁小酷恍惚了一阵撄。
“你到底听到了没有?我告诉你,明天一点半不准给我迟到。那小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再敢欺负他,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半晌没听到动静,岳遥厉声说道。
瞬间清醒,袁小酷听着心头突然一酸,世界上所有人都认为,是她从小到大欺负他,可只有她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是被他欺负得没有翻身之日。
“岳女士,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还有,明天我有拍摄……”袁小酷不满地问道。
忽而,那头传来岳遥秘书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她道:“好了不说了,我有事要忙,你明天记得去接机啊!”
还未等袁小酷将拒绝的说出来,就听着咔的一声后手机里尽是传出嘟嘟的声音。
“接机?我接他姥姥。”
脸上顿时阴郁起来,咬咬牙,袁小酷戴上头盔,将摩托车发动。
轰鸣声嗡嗡的响起,而后骑着摩托车的倩影迅速的驶离偿。
整个下午,袁小酷心中始终蒙着一层阴霾,瞅谁都不顺眼。
窝在一家她有持股的咖啡馆里,就在角落里那把软椅上,她一动不动地眯着眼小憩。
这家咖啡馆的名字叫‘不念’,就因这个名字当年她才会投资。
不念,不念什么呢?
很多人都有不愿意再想的事情,而她唯一的不愿再念的是一个人。
陆鹿,在他四岁前,他曾叫白鹿鹿。
从她五岁起,她就一直跟在他身后,一直鹿鹿弟弟,鹿鹿弟弟地念着。
曾经,她的整个童年,青春都是围绕在陆鹿身边,不论他如何嫌弃、回避,她都锲而不舍地追随。
“真是个傻~逼。”仍是闭着眼,袁小酷低声说了句。
从她身边走过的咖啡厅服务员不由地驻足,侧目看了她一眼。
然后莫名地耸耸肩,又离开了。
虽说看着像是睡着,可袁小酷此刻的脑海中却是不停地闪现那她已经很久不愿再想起的回忆。
跟在陆鹿的身后,这个习惯好似已经融入当年袁小酷的骨血。
她不在意周遭那些鄙夷的目光,不屑的言论,她只要跟在陆鹿身边就好。
就这么没心没肺地,她拼了命的跟着陆鹿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同他一起报了植物学专业。
其实她根本不喜欢植物,但只要他喜欢,她就愿意跟着学。
那些年,她庆幸陆鹿的父母坚持不允许聪明过人的他跳级,不然以她的脚步是如何也追不上的。
就这样,她插科打诨地度过了大一,可就在大二入学那天,她才发现自己多年的坚持错得有多离谱。
那天,夏日的暑热还未散去,耳边还能听到嗡嗡的蝉鸣声。
她捧着两瓶酸奶,乐呵呵地跑去陆鹿常去的教学楼天台。
可待她刚爬上天台,就发现陆鹿身边早已站了一个皮肤白~皙、明艳动人的小~美人。
这个女孩儿,她认识。
是文学系的,亦是学校的校花。
“陆鹿,我喜欢你,虽然我知道你是袁小酷的男朋友,但……只要你们没结婚,我就是有机会的吧?”声音轻柔如春风拂过,又似珠落玉牌。
听着那好听的声音,袁小酷捏着酸奶的手紧了紧。
她心脏砰砰的跳着,她期待却又害怕陆鹿的回答。
片刻,就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响起:“谁说我是袁小酷的男朋友?她就只是我认识一个姐姐而已。”
“是吗?那我……”
“我不可能喜欢一个黑皮儿,从小我就喜欢如你这般,肤白玉润的人儿。”
轰的一声,袁小酷脑中炸开,心中震荡不已的她呼吸急促,当她还未从陆鹿的回答中缓解过来时,陆鹿的举动就彻彻底底地令她心如死灰。
只见,陆鹿习惯性的将手里的书啪的合上,继而欺身而去,唇轻松自然地就要印在了那女孩儿的唇上。
*
“滚他丫的。”
啪的一声,袁小酷睁开眼,双手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