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沫坐在椅子上,呆愣了几秒,这才反应了过来,本想拉电脑桌上的东西,往他丢去的。
无奈,这些东西,于她而言,都是很有意义的东西,有的看似并不贵重,但在她的心里,跟无价之宝没什么不同。
只是,在看到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时,她想起了往事。
那年,她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也不记得在自己还未醒来之前发生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这样的她,就好似刚出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的一切事物都是陌生的。
但,她与婴儿相比起来,除了自己的年龄与婴儿的不同之外,她会说话,在饿的时候,不会哇哇大哭。
当然,还有别的不同之处。
她现在都还记得,在她微微睁眼时,一道强烈的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她下意识的将双眼闭上,伸手去遮住那道光。
再次睁开双眼,她已经慢慢的适应了光线,犹如一个失明已久的人重见光明,睁着一双带着好奇的好看眼眸,将身边的一切事物打量了好几遍。
最后,她将视线定格在窗台上的一盆绿萝上,在它的叶上,几滴晶莹剔透的露珠,像极了透明的珍珠。
就在她看得有些入神时,门被人推开,一位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向她走了过来。
中年人见她醒了,来到她的旁边,慈爱一笑道:“丫头,你可算是醒了。”
嗯,他是在跟她说话吗?
她收回了视线,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一双好看的眸子,是如此单纯迷人,清澈见底。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他的话还未说完,一位护士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也不知道给他说了些什么。
他先是站着愣了一会儿,朝她看了一眼,对她和蔼可亲的说:“我是你的爷爷。”
“爷爷?”她不敢大声的说话,只是小声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片刻,他让少年给他拉了一张椅子,放在她躺着的榻边,缓缓地坐下。
那少年站在一边,对着她上下打量着。
她长得很好看,尤其是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似乎像是一汪水一样干净,毫无杂质,让人看了有一种仿佛被带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至于她嘛!则是带着好奇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在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那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去想。
中年人坐在一旁沉思了一番后,慈爱的看着她,见她在看自己的孙子,笑道:“子沫,这是你大哥。”
她一脸茫然的收回了目光,将视线转移到这个开口说话的中年人身上。
在她醒来的这天白天里,总会有人到这儿来跟她说话,而她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语。
这要不是夜晚楚宸来的时候,不怕死的嘲讽道:“她该不会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吧!”
突然,她惊奇的出声,随口一问,“你叫什么名字?”吓得楚宸往后退了一步。
“本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小爷叫楚宸。”
“哦~”她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他的头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臭小子,你是谁小爷呢!真是没大没小,她可是你表姑。”
这说话的是他的母亲,在听说她醒了之后,就带着楚宸过来看她了。
这要不是她刚才出去接了个电话,并没有听到楚宸说她是哑巴,他还得挨一巴掌。
“表姑?妈,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她,她比我小两岁哎。”
楚宸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她,恨不得把她往窗外丢到楼下去。
“谁让你辈分没她大呢!”他的母亲笑了一下,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他感觉自己被泼了一盆凉水。
“……”要是没有辈分之分,那么她就得叫他哥,然后,一天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后。
啧啧啧,这想来都是美美的。
“对了,今晚,就由你来照顾你表姑了,妈累了一天了,就先回去了。”
“不是,妈,你让我来照顾她……”你还是我亲妈吗?他并不有把最后那句话说出来,原因就一个,他怕挨巴掌。
“子沫啊!我就先走了。”他的母亲对着她微微一笑,丢了这么一句话,就说走就走了,也不管楚宸愿不愿意。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楚宸走到门口,见在自己的母亲已经消失于走廊的拐角处后,这才气呼呼的说:“哎,虽然你辈分比我大,但是我比你大两岁,你要叫我哥。”
那时,她只是抬头瞅了他一眼,让他一个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碎碎念。
“真是的,一个跟我一样大,还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我叫表叔就已经很没面子了,现在……”
“如果人要是有下辈子,我下辈子一定要当你……”
她躺在病榻上,实在是受不了了,冷冷的出声问道:“当我什么?”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