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女感情尚可,原先躺在客厅一把椅子上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王诩一边,然后又抽了一口烟,开口道:“上演母女情深了啊,离家这么久,竟然还好意思空着双手回来,还带来一个男人?”
烟熏妆连忙挤眉弄眼地说道:“爸,你别胡说,他们两个一起上来而已,怎么就变成是她带来的男人了。”
躺着的男人看到女儿的眼神,脸上的表情就没有刚才那般冷漠了,甚至还因为他女儿的态度,索性站起来说话了,一脸的热情:“哟,这位小伙子原来是来找我家佳佳的啊,哎哟,都怪叔叔不好,看你们一起进来还以为……”
王诩本不屑于开口,甚至以为跟汐檬的关系不便开口多说,但是,上来才没一会儿,这父女两人明显就在欺负汐檬和她妈妈,作为一个丈夫兼女婿,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原先垂着的眼帘稍稍抬了一下,眼光稍稍往眼前的男人身上聚了一把。
对面站着的老男人被他这么一看,似乎被万千只什么小虫子爬上了身,只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般的难受……甚至闻到了一种很久以前才闻到过的,来自地狱一般的气息。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下意识说了一句:“小伙子……有……有话……话好说。”
烟熏妆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是没有明白父亲此番为何要如此结结巴巴,真是给她丢了脸。
她上前两步,一边欣赏着王诩的盛世美颜,一边给老爸打圆场:“爸,你真是的,没见过这样有气质的男生吗,你看配你女儿还成吧……”
老男人突然一反常态地瞪了女儿一眼,忍住伸手给她一巴掌的冲动:“你吵什么吵,一天天的打扮成这个鬼样子去干嘛,招鬼吗?!还有,家里有客人来,赶紧去准备吃的呀,愣着干嘛,信不信我抽你?!”
话音一落,全家人都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老男人看——从没有人见过这个老男人对他的宝贝女儿这样发火过,不管他的宝贝女儿做了多少恶心的事情,他都不会多说两句。
这个老男人名叫路名,原先是汐檬爸爸的司机……那个时候盛载仪的公司盈利状况还不错,有一回冬天夜里,盛载仪出去检查工程,在工地上看到了巨大水泥管里睡着的路名,一抹额头居然烫的厉害,盛载仪生性善良,怕这个人这样下去会冻死在管子里,于是将他送到医院治疗。
等路名的病只好之后,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盛载仪收留,说他没有父母亲人,求他给他一个做人的机会,他什么都会做,只要有一口饭吃。
盛载仪夫妇都是及其善良的人,信奉“帮人帮到底”,想着公司里反正多他一个人不多,就安排他在工地里和其他工人一起干活。
要说这个路名其实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没几个月,就把工地里的那一帮兄弟唬得服服帖帖,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取代了盛载仪司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