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开车和傅沉洲到达顾家别墅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阮延川一脸焦急的抱着顾槿从顾家别墅出来,然后上了车,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小叔。”傅辞偏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脸上毫无血色的傅沉洲一眼。
“跟上。”
傅沉洲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现在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黑色,他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手背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
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心中被巨大的恐慌所侵蚀,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即将失去的感觉……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
顾槿再睁开眼睛时,入眼处又是熟悉的病房,鼻尖萦绕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小槿,你还好吗?”耳边响起好听的男声。
顾槿偏头看去,对上了阮延川那双充满关切的眸子。
她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阮丽桦口不择言的歇斯底里中。
想起阮丽桦的话,顾槿的眼神泛起丝丝凉意。她遮住眉眼,嗓音有些干哑:“我怎么了?”
“那天在顾家你突然晕了,把我们吓了一跳。”阮延川倒了温水,将顾槿的病床摇起来,给她喂了两口水又打算把病床摇下去,被顾槿拒绝了。
他才又道:“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医生说你是气血攻心,加之昨天掉了湖本来就没有修养好,一下子身体受不住,才晕倒了。
不过也挺吓人的,送你来医院的路上,你呼吸都要微弱的没有了。
后来洲哥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呼吸突然又变得沉稳了,真是奇怪。”
“洲哥?”顾槿漂亮的眉头忍不住蹙起。
“就是傅沉洲。”阮延川看着顾槿那张苍白的小脸,脸上本来就没什么肉,现在看起来更加小了些。
阮延川心疼的不行,执意把病床摇了下去,故作严肃道:“你现在别想那么多,好好躺着,好好休息,学校那边我已经给你请假了。周一你也不用去了,等把身体修养再说。”
顾槿躺在病床上,脑子里感觉有些乱。
气血攻心?
且不说她根本就不在意阮丽桦的话,根本不可能有气血攻心的可能,傅沉洲又是怎么回事?
她仍旧记得在听到阮丽桦的那些话时,她心里一瞬间的怒意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但她可以肯定不是她自己的。
体内仿佛两股力量的撕扯,被海水淹没的窒息感……
所以。
顾槿抬起手,阳光从窗外照射过来,透过窗外照耀着她,她手腕纤细,白的仿佛透明了一般,能看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手很漂亮,手指瓷白如玉,纤长,骨节分明却不骨感,指甲圆润呈淡粉色,修剪的干净整齐,能看起来手的主人是个很细致的人。
她还存在着,或者说,她的执念还存在着。
可能是阮丽桦的话语太过尖锐,刺激到了她,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顾槿一下握紧拳头,可她现在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阮延川见顾槿盯着自己的手出神,以为她又想起阮丽桦的那些话,温声安慰道:“小槿,姑姑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