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羊时分,一名骑着快马,背着竹筒的甲士,自长安城北横门马不停蹄直奔城东安西将军府而去。
一路上老弱妇孺生怕被撞上,互相招呼着小心躲避。街边好几个摆摊占道的小商小贩,忙收拾着些许挡路的玩意儿锅儿,瓢儿,担儿,炉儿。一时
间打翻的汤碗,蒸笼还有些许热乎乎的包子馒头,稀里哗啦的砸了一地。
些许今天在这家豆腐摊,明日在那家包子铺敲些铜板儿,碎银的青皮无赖也是赶忙躲到了一边。几个在大街上巡视的衙役差官,见着马上甲士打扮
,更是呵斥着挡路的行人让开道,让那骑马的甲士先行。
马背上的甲士,不断的甩着马鞭,抽着胯下坐骑,终于在小一刻钟之后到了安西将军府外。一个翻身下马,那甲士就三两步跑到石阶上,取下身上
背着的竹筒,递给边上一守门的卫士道:“池阳捷报!”
那守门卫士一听,接过竹筒就兴奋的大喊着朝将军府大堂奔去,嘴里叫着:“池阳捷报,池阳捷报!”
大堂内等了一个上午的刘义真,听着屋外卫士的喊声,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底下的王修,杜骥,韦祖兴,也是相视一眼脸上露出了难掩的
笑容。
回到刘义真身边的刘乞,赶忙去到大堂外接过那卫士送来的竹筒,取出里面一卷小小的竹简,转身三两步回到大堂,满脸笑容的将那竹简递给刘义
真。
站在大堂中间的刘义真,一把抓住刘乞递来的竹简,呼啦一下摊开,嘴角挂着笑意,快速的看了一遍竹简上的内容。然后递给一边坐着的王修,哈
哈一笑道:“傅弘之将军在泾水岸,以却月阵大败赫连璝部两万骑兵,赫连璝部四散溃逃者不计其数。赫连璝领着余下万余士卒仓皇北逃!”
王修看着手中竹简,完了之后顺手递给杜骥和韦祖兴二人,然后站起身笑道:“傅将军英勇!以五千破敌两万,扬我军威啊!如今赫连璝北窜,我
军在咸阳方向的压力没了。赫连勃勃想要以此攻占长安的阴谋也失败了!”
哈哈,刘义真再次笑道:“刘乞,传令傅将军,告诉他不能给赫连璝有喘息的机会,水路并进追击溃逃之敌。”
“诺!”
刘义真吩咐完,笑着走到地图前,盯着地图,然后问站在身后的王修,杜骥,韦祖兴道:“你们觉得这赫连璝会往哪里逃窜?”
“臣觉得,在泾水被我军阻挡的情况下,赫连璝如果想要与安定的赫连勃勃大军会合,就必须先往庆阳撤退,然后渡泥水往西才行!”杜骥看着地
图微微说道。
“杜主簿家学渊源,对行军打仗也是有一套啊!这一点与某家不谋而合!”王修在一旁听得点头笑道。
“哈哈...”刘义真笑道:“杜主簿所言甚是,这赫连璝肯定会往庆阳去,别的地方也没有他可以走的地儿啊!来人,再传寡人令,命水军以最快
速度顺泾水而上,务必在赫连璝部到达庆阳前,进入泥水!”
“诺!”一名侍卫领命,转身便出了大堂,传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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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傅弘之,在池阳外,泾水河岸大败赫连璝部之后,便集结了千余骑兵沿途追击。一直到天色慢慢暗下来,才在离着赫连璝部十余里的地方,寻
了处靠近水源的地儿稍稍整顿。
而一直在逃的赫连璝,此时正在刚刚搭建好的大帐内大发雷霆,嘴里不断骂着傅弘之阴险狠毒,必遭天谴。一直跟在赫连璝身边的那巫师老者,微
微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如今不是发怒的时候。我们这一路失败,必将导致陛下进攻长安的整体谋划受到影响,陛下定会怪罪于太子,我们如今要
考虑的是如何像陛下解释。您的弟弟太原公也恐会借此机会打压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