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美丽的景色中悄悄流逝。
随着日头逐渐西落,前来覆舟山踏青的游人,三三两两,拖家带口的开始离去。
刘义真亦在和谢恂聊了一阵之后,拉着他在轻纱帐中品茶论道。
“咯咯,这我可要和小妮儿妹妹多学学。”
“是啊,这种童趣也只有在山清水秀间才能有的,听着我都觉着羡慕。”
谢颖和韩秀儿娇笑打趣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入了正在喝茶的刘义真和谢恂耳中。
二人扭头,就见得小妮儿俏脸红扑扑娇羞道:“二位姐姐又开始打趣儿小妮儿了,早知道抓鱼的事就不给你们说了!”
“咯咯!”
小妮儿故作生气的娇憨状,再次引来谢颖和韩秀儿善意的笑声。
看着有说有笑走来的三个女子,刘义真脸上也是带着笑意,却是饶有深意的看了眼谢颖。
从她们的谈话中,刘义真感觉得出,这谈话说笑,都是谢颖在引导。毕竟谢颖出身大族,如果不是她挑头,相信小妮儿和韩秀儿都不可能在她面前如此放得开。
想到此,刘义真朝着瞄向自己的谢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对她今天的表现感到满意。
作为关中的统帅,在如今这个时代,刘义真知道,他自己绝不可能只有一两个女人。既然如此,那么以后后院稳定,就是一件大事。
如果自己的正牌夫人是个善妒的女人,那刘义真就是拼着被刘裕关禁闭,打板子的风险,也会推了这门婚事。
在刘义真的心中,他对自己的正室一直有一个憧憬,或者说叫做硬性要求。那就是善良,大度,而又不缺手段。
最起码在日后与各房的相处中,既能和平共处,又能有大姐风范,既要压得住阵脚,又得让后院其乐融融。
现在看来谢颖似乎做的还不错,只希望她日后能够继续保持。
“二郎!”
看到站起身朝着她们微笑的刘义真,小妮儿蹦蹦跳跳的就跑到了刘义真跟前。见着这单纯可爱的小妮儿,刘义真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纯真,然后轻轻的帮她抹掉了额头上的那一抹汗珠。
“公子!”
到是谢颖和韩秀儿,非常恭敬的朝着刘义真行了个万福礼。她们可不敢在刘义真面前如此放肆,毕竟这天下只有那么一个小妮儿。
“免了!”
“谢公子!”
微笑着朝着二人虚扶了一下,刘义真便宠溺的看着小妮儿问道:“玩的开心不?”
“开心,颖姐姐和秀儿姐姐都特别的照顾小妮儿!”
“哈哈...”
见得小妮儿一脸开心的样子,刘义真心中也是畅快,大笑一声道:“那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今天天色将晚,我们就回府吧!”
“好!”
小妮儿温顺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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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下得覆舟山,谢颖和谢恂朝着刘义真告了别,便坐上自家的牛车朝着城南的乌衣巷而去。
行得远了,谢恂望着神色间有些失落的妹妹,谢恂微微叹了口气道:“妹妹不开心?”
“没有啊!”
谢颖心不在焉的回了句,然后便趴在窗边望着那河水潺潺的青溪。
“还没有,你当哥哥是傻子,看不出来啊!”
谢恂关心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饶有深意的说了句:“长安公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作为他的正室,你得懂得进退。不过今天你的表现,看得出长安公很满意。”
“哥,您这话什么意思?我看得出公子喜欢的是小妮儿,最在乎也是她!”
谢颖放下车帘,直起身,正色的看着自家哥哥,不过脸上那一闪即逝的黯然还是没有逃过谢恂的眼睛。
“呵呵...”
看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谢恂笑了笑道:“一个胸藏大志的男人,在选择自己女人的时候,他是懂得取舍的。”
说着,谢恂一脸自信的道:“小妮儿救过长安公,在长安公心中的地位自然举足轻重。但是小妮儿毕竟是出自山野,见得世面不多。”
“以后一旦彭城的那位取了晋室而代之,那长安公必定封疆裂土成为大王。你可知如今的关中,除了那些跟随宋公北伐时留在关中的将领外,大多的地方官员都还是姚秦时候的。”
“我可是听秘书监讲,宋公有意将关中封给长安公。妹妹你想想,以现在长安公在关中的所作所为,只要不出意外,不出三年,整个关中都将是长安公的地盘。”
“可是朝局风云变幻,到时候长安公又远在长安,他在这建康可没什么势力呀!而妹妹了,你是谢家人,如果将来在建康有我们谢家人作为他在朝堂的倚靠,长安公对长安不会更加的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