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厦直楞楞的盯着电视。那里有一个无比熟悉,一个略感陌生的家伙。心里,已经从狂喜中平静了下来,慢慢的,一股淡淡的哀伤隐隐浮现在心底。耳边,听不见小子们的欢呼了。甚至连使劲摇晃着自己胳膊的汪嵩嵩,也有些听不清楚,他在兴奋的说着什么了。
自己,如果是另外一个家伙,该有多好!
为什么。就不能,给点希望吗?
仿佛意识到他在想什么了,汪嵩嵩也慢慢的沉默了下来。
不过,目光却坚定的多。
“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呢?好好努力的话,总会有机会的吧!”
声音不大,却终于成功的钻入了姚厦耳朵里。换回的,是一张艰难的笑脸,和那一句从心底发出的话。
“好难啊,不过,竭尽全力的话,应该还有希望吧。”
汪嵩嵩也叹了口气,目光转回电视上搞怪的两个家伙,“是啊,老大现在很开心吧。但愿他们能一直这样。”
“忽然不太想看下去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自私?”
“没,就觉得你太没出息了。”
――――
朱广护喝醉了一般,身体微微摇晃着,却还要坚持站在场边。
对一个从事了大半辈子足球的球痴来说,能在现场看到这样肆意挥洒才华的进球,真是件做梦都要笑醒的事情。
嗯,如果再确认一下,得知这个进球是生死战中自己的弟子干出来的话,那真要直接笑死过去了。
没笑死的原因其实很意外:看到那两个家伙的庆祝动作了。
所谓的灵感,就是这么来的。
大道三千,小道无数。
朱广护在恍惚间,发现了一条从未走过的道路,深浅不知,宽窄不清,但出口处隐隐的光亮,却明显,且诱人。
只是不知,手下这帮明日之星,有几个能沿着这条道路,走到出口!
阎事铎没有老朱那么感性,但兴奋过后,隐隐中也意识到了些什么,脸上肌肉松驰下来,心跳变慢,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体制这种东西,一时半会想动弹是不可能的,但如何在体制下控制好尺度,既让年轻娃们有足够的成长空间,也让成年的家伙们有严格的约束力,确实是个值得深思熟虑的事情......
其它的大佬们,反而有些沉不住气,纷纷起立鼓掌还觉得不过瘾,一一击掌相庆后才开始坐下讨论起来。
真正激动到失态的,是薛明。
这半大老头子手舞足蹈了好一会还不肯停下来,两眼直放光。
出线在望不说,竟然还有一个家伙要吸引球探们的眼球,这种美的冒泡的好事情,看来真的是配合自己的睿智头脑而发生的吧!
旁边不懂足球的苏瑞敏,也仿佛被他感染了一般,一双小眼睛直转悠,隔老远都能听见他心里的算盘声。
稀稀拉拉的岛国观众里面,还是有不少懂行的。已经冷清了半小时的体育馆终于热闹起来了,热情的掌声之后是长时间的嗡嗡议论声,一直持续到中场休息时。
被对方如此戏耍的捷克队,虽然激起了足够的火气,却没有足够的变化,已经初步适应对手攻击方式的国少队防线,在迅速增强的信心帮助下,有惊无险的把比分保持到了半场结束。
卢伟起身,看了眼那个一身泥污的背影。
尝试了十二次,失败了八次,成功的四次也没有造成多大的威胁。
是打算一直尝试下去吗?还是会有所改变?
要是自己的话,会怎么做呢?
在他的世界里,能找到自己的影子吗?
罗西基竟然有所感觉了,转过头来,往国少队替补席上仔细的看了一眼。
直到两人目光对上,才略显羞涩的笑了笑,转过头去。
卢伟也放弃了继续探询的打算,起身往休息室走去。
耳边,仿佛的响起熟悉的旋律:
“今天我
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风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
你与我
可会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