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首大战前的关键战役,竟然赢得如此酣畅淋漓,这种状况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按媒体们的想法,这么一场重要的比赛,结果是最重要的。按照凯泽斯劳滕一贯的客场表现来看,稳妥地带走三分是最有可能,也是最划算的作法。
可现实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他们竟然在别人的主场,进了别人五个?!
被人一贯诟病的攻击力,被人一再质疑的保守策略,被人一直不够信任的家伙,居然统统推翻认知!
上一场就进了三个,这一场又进了五个,那下一场榜首大战,岂不是值得期待之至?
排名第一的球队适时地平了一场,冠亚军的差距第一次拉近到两分,难道是天意所为?
这支球队,难道真的恢复了魔性?
真的能实时不时地发疯一般,赢的对手毫无办法?
...
球队大巴缓缓靠近俱乐部大门的时候,英雄归来般的礼遇提前上演了。
球员们都有些措手不及,一个个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发在公路两旁集结的人群,只有个别眼疾手快的,会拿出相机来反拍回去。
这种情景,已经整整一年未见了!
那一张张激动到放光的脸庞,那一双双在空中挥舞的双手,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怒吼......
大约能有三四千人吧,在这周一的早晨,用他们最朴素的方式,把心中最直接的渴望表达出来。
老家伙们见多了这种场面,一个个的嘘唏不已。年轻小子们还没有享受过英雄般的礼遇,此时只觉浑身麻酥酥的不知身在何方。
“一多半都在喊你。有何感想?”拉钦霍忽然从前排转过头,摘了耳机,笑着问。
“喊你的也不少。”尤墨笑着回应。
拉钦霍转过头,看着车窗外,眸子里的眼神透着一股依恋,过了一会。转成了迷茫,“感想,我问的是感想。激动吗?有压力吗?会睡不着觉或者做梦都是这些内容吗?”
“你呢?”尤墨笑着反问。
“都有吧,我在你这个年龄,做不到你这种程度。对这种场景的向往,都在梦中,或者白日梦中,来实现。”拉钦霍自言自语着,把目光又转向他。
“是你的最大动力吗。巴西人?”尤墨收了笑容,仔细地观察着眼前这位。
粗犷的五官线条下面,是柔和的神情,生怕打破这种氛围一般,陪着小心的笑。
“是啊。金钱,美女,地位,在我们眼里。都比不上眼前这些。”拉钦霍眼睛在看着他,心里却不知在何处神游。说出的更像是梦话。
“最佳球员,你再加把劲就能超过我了。再来个冠军,你这一年也算丰收了吧。”
“这一年,我们都该谢谢你。”
“不客气。”
...
比赛日结束,第二天一般都是假期,可对于王丹来说。这一天才是最忙碌的时候。
她以前是以媒体人的身份,参与体育竞赛报道,更多的是以观众的视角,去寻求一些感兴趣的话题。仿佛一个好奇的读者一般,找作者问这问那。
现在。她处于作者和读者之间,协调两者的关系,解决可能或者已经发生的矛盾,调控舆论温度,维护俱乐部形象。
昨天的比赛无疑是引爆球迷热情的最佳武器。
她早上七点开车过来上班的时候,就发现自发站在路边等待的球迷了。到了俱乐部,她直接找到蒋律华,商量该如何引导球迷们的热情。
按她的想法,是打算乘势来一场誓师大会,既给球员鼓劲,又进一步满足球迷与偶像直接接触的愿望。
看似美好的提议,被蒋律华委婉拒绝了。
越近距离的接触,越会引发心中狂热的情绪,本来的理智也会被心中的一把火烧光,成为危险的载体。
对球员来说,这种热情同样需要保持在合适的距离中。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过硬的心理素质,万一太过激动出些意外的话,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为了进一步说服她,蒋律华还把披头士中约翰*列侬之死拿出来当例子,详细说明了一下狂热粉丝的两面性。
王丹听完这席话,才顿时恍然。
她只是站在了热情的球迷角度,以一颗善良的心,来理解他们。却忽略了,有的时候,理解,并不重要。
...
“什么时候下班?”
尤墨和周围的热情招呼声一一点头微笑,走到专注的背影后面,拍了拍她的后背。
“感想如何嘛?”
王丹从门口响起略带惊讶的问候声的时候,就知道是谁来了,此时笑着转头,低眉顺目地向上瞅他。
“拉钦霍和你问的一样,猜我怎么回答的?”尤墨察觉到周围有些异样的关注目光了,于是刮她鼻子的手停在了她的肩膀上,熟练地拿捏起来。
“嗯......好久没有享受这种服务了。你肯定是反问回去,诱导他说出心中的想法。”王丹也察觉到那些羡慕的眼神了,于是脸上的笑容更灿烂。
“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说说看嘛,为什么?”
“巴西人自以为成熟,在你眼里就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