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斗争没有退路可言,如果年龄小就可以逃避现实,不去面对人性中的黑暗面,再想翻身就难了。”
“他们现在的底牌正是年轻,容易被对手小瞧。”
一听这话,江晓兰猛地睁开眼睛,双手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拽下了那颗高高在上的脑袋。
激烈的吻持续了很久,直到身体已经按捺不住,需要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她才悄然叹道:“那你呢,是不是一路上都在面对人性的黑暗面?”
尤墨笑了,眼睛眯眯着。
“是啊,熬不过黎明前的黑暗,拿什么迎接阳光明媚?”
.......
三天假期结束,尤墨了了一桩心愿不说,集合训练时一张张脸上的笑容让他深感“权利”二字的魅力。
顺便也给他提了个醒。
习惯于高高在上之后,还能像从前那样脚踏实地吗?
接下来的赛程难度不大,球队还能一如既往吗?
温格已经出院,回家中疗养了,虽然赛季结束前不太可能回归,但现在距离权利交接的时候已经不远了。如果球队在他的带领下收获了完美结局,所有人还愿意回到过去那种状态吗?
他自己呢?
疑问很多,于是在训练结束后他找来博格坎普,叫上阿什利科尔,一同往办公大楼里走。
一路上的遇到的目光都很炽热,连带着身后两个家伙也感受到那股浓浓的敬意了,一个脸上难得挂了笑容,一个脸上难得严肃。
办公室里坐定,开口之前原本需要一番客套,但这货就不用了,直入主题是他最擅长的进攻方式。
“是不是觉得俱乐部像是换了个样儿,从里到外都不一样了?”
博格坎普的直觉不是盖的,微一皱眉道:“看起来的确如此,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习惯于目光焦点所带来的刺激,很难回到平淡琐碎的生活中去。”
尤墨微一点头,目光转过,“你呢,有何感想?”
阿什利科尔脸色依然严肃,只是有丝苦笑从嘴角溜了出来,让声音变得有些沉闷,“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没有嘲笑落在我身上,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话音一落,尤墨与博格坎普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好了,把你们叫来不是为了感慨什么。球队下一阶段的赛程相对来说比较轻松,俱乐部的运转也开始逐渐进入正常状态,看起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说到这,尤墨停顿了一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当然,人们,包括我们自己在内,都在无形中提高了期待,忽略了可能存在的问题。”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温格先生在训练中的认真程度远超过我,各种训练手段也不是目前的我能够熟练掌握的。所以不要被我的手段迷惑,临场指挥只是执教能力的一部分,而且是最容易浮出水面的一部分。”
“由于前一阶段的赛程非常密集,训练中的要求不高,内容也以放松恢复为主。现阶段不用我说,你们也很清楚,是时候加大训练量,让我们有充足的本钱去面对赛季最后阶段的冲刺了。”
听到这,博格坎普还好,阿什利科尔脸上的震惊掩饰不住,嘴巴张的老大。只是碍于身份地位,以及目前的处境,才没有夸张地表达出来。
尤墨瞧的清楚,脸上有了笑容,“你是个例外,阿什利。每天训练结束后的加练我都看在眼里,心情我也能理解,所以我希望你能用行动来感染其它人,而不是压力之下的被动行为。”
一听这话,阿什利科尔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神顿时明亮起来,仿佛被遗弃在角落很久之后,突然重见天日一般,整个人都往外散发着勃勃生机。
声音毫不迟疑,“没问题!”
说罢更是迫不及待,站起身来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
尤墨笑着挥手作别,直到身影消失在门外,才转过头来,收了笑容。
不等他开口,博格坎普已经点了点头,欣然说道:“明白了,从你决定让我担任助理教练开始,就有这样的计划了吧?”
尤墨忍不住笑,声音轻松愉快,“是的,自家人知自家事,虽然在德国时期接受过一整套的训练方法,但骨子里的东西没法改变,我太随性,认真严谨的训练内容对我来说能适应就不错了,主动安排有些超出能力范围。”
说罢,稍作停顿,话音一转道:“而您就不一样了,且不说年龄在那摆着,性格,经历,脑袋里的东西,都比我更适合带他们训练。尤其是目前这种状态下的球队,需要静下心来理顺思路,才能走的踏实。”
话音悄然落地,房间里一片安静。尤墨没有继续强调什么,只是静静地瞧着对方。
那张被卢伟念念不忘很多年,似乎永远不变的脸上,流露出的情绪太多,太快,以至于面部肌肉有些扭曲,需要把目光转过,才能勉强开口。
“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如此奇妙?”
尤墨稍稍一楞,笑道:“可能是年龄吧,我长的太嫩了点。”
博格坎普依然没有转过头来,声音有些空洞,“不,即使你现在拥有和我一样的年龄,我依然形容不了那种感觉。或许是文化差异吧,我实在找不出其它理由。”
尤墨松了口气,伸了个长懒腰,起身。
“有空的话,不妨来中国感受一下,您的球迷要比想象中多的多。”
“我从小就和他们混在一起,也曾试着绷起脸,把自己想象成球场上的王子。”
“结果失败了,我还是那个忍不住笑的家伙。”
“虽然时过境迁,笑容已经不那么单纯,依然有份记忆留在心中。”
“你面前的家伙,是个失败的模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