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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给王*丹互报平安之后,尤墨还没想好去哪打发下午所剩无几的时间,杨肇国的电话打了进来。
其实这货目前用的号码连国内的小伙伴们都不知道,对方能这么快就打听到,显然也下了不小功夫。
杨肇国没有当面问起,却偏要绕个大圈再打进来,同样也是在花时间分析研究,请示汇报。
全兴目前的状况非常微妙,正是需要强有力的因素介入,把局面明朗化的时候。因此尤墨的到来无论是好是坏,都能在去留问题上起到不小作用。
从情感上来说,维持全兴俱乐部这面大旗不倒,是件民心所向的事情,也能继续得到来自地方政府的肯定与支持。从利益上来说,只要能维持正常运转,足协再黑他们也认了,就当花钱打广告。
真正让他们心生退意的,是国内联赛已经成了个无底洞,看不到任何出口的那种。足协成了无底洞的制造者,丝毫不担心他们的死活,反正有大把的企业在后面等着,热钱到处都有。
更可怕的是,他们这些最早一批入主国内联赛的企业由于熟悉游戏规则,不肯当冤大头,已经成了穿小鞋的对象!
身为企业,广告费用所占的正常开支比例不可能一直攀升下去,尤其是自身营收增长无法匹配的情况下,壮士断腕也再所不惜。
毕竟养活着几大千人呢,因为国内足球这趟浑水导致入不敷出,显然不是商人所为。
尤墨的回归让他们第一时间感到绝望,觉得改革无望,足协那帮吸血鬼会变本加厉。可接下来这货不走阳关道风光无限,偏要到穷乡僻壤去晒太阳,其目的顿时让他们生疑。
到底是为了一雪当年之恨,还是别有用心?
按杨肇国的所见所闻分析来看,前者可能性很大,不过事关全兴俱乐部生死存亡,他不敢大意,当即打了个电话给哥哥杨肇基。
刚好,苗丽的汇报工作在此前不久完成,汪市长已经打电话过来询问状况了。
结果一问之下才得知,那货居然是来考察研究,帮他们出谋划策的!
如此一来,岂敢怠慢!
“听说是您告诉汪市,说我们状况不太乐观,今年如果玩完,明年可能就不玩了?”
杨肇国笑的很是热情,话中却不无试探之意。
全兴今年的大投入让整个川中为之振奋,除了少数内部人士,几乎没人能想到他们是在孤注一掷。
尤墨这个外来和尚怎么会得知内部消息?
“是啊,你们怎么回答的?”
一听这话,杨肇国心中一惊!
用“你们”不用“你”,说明对方很清楚全兴的掌门人是谁。如此一来,遮遮掩掩反倒容易引起反感,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董事长告诉汪市,全兴这几年发展是不错,可收入增长远远赶不上俱乐部开支,基地建成后更是难以为继,今年算是砸锅卖铁赚吆喝了。”
“是打算拼个好成绩,再卖个好价钱吧?”
“.......”
杨肇国额头上开始冒汗,迟疑了好一会,才用力咳嗽两声开了腔。
“瞧您说的,哪有的事,哪有为了卖个好价钱先砸钱的?”
“先砸钱是为了摆脱转手之后造成的负面影响,省的让人瞧不起,说全兴赚了钱就跑,把川足给坑了。”
一听这话,杨肇国脸上的汗开始往下淌,声音打颤。
“您的想法,想法,我不敢苟同.......”
“那就换个人,看他是否认同我的看法?”
话音一落,杨肇基如释重负,连客套都忘了,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过了一会,尤墨的电话再度响起,接通后,一个陌生的男低音传了过来。客套几句之后,开始直入正题。
“难怪汪市找我问这些,原来有外来和尚念的经。”
“经是真经,不过念的人得有心,才能收效。”
“您这一念不要紧,我们头大了一圈。”
“可不是,紧箍咒带在你们头上,我这一念够你们头痛一阵子了。”
大实话让对面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才不无遗憾地说道:“我记得那年德国元老访华,念的经听起来不错,和您是一路吗?”
“是一路,现在还想听吗?”
“想听,不过只念给我们听,怕是......”
“怕是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有您这话,我心里踏实多了。”
“也别指望我念经给足协的官老爷们听,他们管不着我,我也懒的和他们打交道。”
“那您是打算?”
“我一个人念经多没意思,何况也没时间陪他们玩。”
“我懂了,不过,哪有孙猴子给如来佛念紧箍咒的?”
“孙猴子们如果都撂挑子不干,如来佛也会头痛。”
“您有把握说服其它人?”
“没有,时间也不允许。”
“.......”
“真经第一部其实早念完了,这趟带的是第二部,让你们听完不头痛,浑身有劲的那种。”
“还有第二部?”
“想听吗?”
“想!”
“电话里听?”
“等我一小时!”
能让堂堂全兴集团老总扔了电话就赶过来,尤墨也算功德圆满。李娟早已目瞪口呆,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瞧着外面的炎炎烈日,再想象一下一小时内赶来需要怎样的手忙脚乱,她算是想明白了。
到底谁是如来佛祖?!
“我现在才发现,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原来也有这一面!”
“痛脚被人拿住,自然要殷勤一点,何况还有馅饼等着。”
“这招叫什么?”
“胡萝卜加大棒,爵爷的最爱。”
“......”
一小时后,房间门被敲响,打开后,一男一女站在门前,开始客套。
男的五十出头,女的三十上下,穿着打扮虽然得体,身上却被汗水打湿了不少地方。
由于是初次见面,客套时间稍长,双方免不了互相介绍。
其实也没什么必要,只是走个程序而已,李娟甚至都没记住眼前这位秘书模样的女人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