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宫宴,陛下亲疏已有端倪。
如今朝堂新贵,拿眼看也知道是国督樊丘闵。
她是樊家嫡长女,又因为私事闹得小王爷离府独居。
这儿媳妇,确实有点专门给宁国侯添堵的意思了。
“肃儿……肃儿他可好?”
一脸烦闷的司徒瑾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松动,他提了提嘴角道:“宁国侯府是前军府,家里的教习自然是优中之优。这次见到肃儿,感觉他武学又有大长,将来必是……”
“长高了么?……”樊洁忍不住打断了小王爷的振奋豪言。
司徒瑾忙住了嘴,有些尴尬道:“长高了,也胖了。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回去看看他的。”
樊洁摇了摇头,伏了伏便要退下。
“想儿子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为什么每次提起肃儿你就是这副模样?你不想回宁国侯府,我可以接他出来啊。”司徒瑾可能在父亲处憋闷着了,回来又见到小王妃如此,很是有些胸意不畅。
樊洁赶紧摇头:“别,千万别。何苦为了小事惹得父亲更不高兴,肃儿自小懂事,很得父亲喜爱。放心,我放心。”
放心是放心的,就是有些想念,总是抱着灵儿的时候会想,肃儿是不是也渴望娘亲这么抱抱他,总是看着灵儿吃东西的时候会想,肃儿有没有莲花糕糖打打牙祭。
只是,如此,而已。
“愁儿子,愁樊三,愁岳母大人,愁我。洁儿,我只是觉得你心里到底要装多少事,却不肯流露一丝让我分担呢?”
樊洁一愣,之后莞尔道:“小王爷这是什么话啊,妾身很好了。儿女双全,又有王爷疼惜。不曾有什么发愁啊……”
眼见着司徒瑾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暗下去,樊洁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何处有失。
她不曾见过举案齐眉,自小便知道许了宁国侯府,安心踏地的做一个闺门长女,到了日子便蒙了块红帕,从一个小天地到了另一个。
娘家虽有点烦心事,可是谁又没有几件鸡零狗碎的。
婆婆妈妈的家务事,自己都不明了的烦闷情绪,难道要一一说与小王爷?!
这不是为妻之道吧……
想想这些年,司徒瑾确实已经很好了,虽然性子掘傲了些,但对她还是很仁善的,从不曾疾言厉色过。
一晃,也是数年了,日子平淡,确实是乏味了几分。
自己的身子,也不适再生养,司徒瑾就是独子,想来也是不想膝下寂寞?
樊洁越想越多,她从不曾见小王爷这样,顿时一个久在心中的惶恐坚定出口:“府中确实该添个新人了,小王爷看好了哪家姑娘,我去说说。”
司徒瑾本就像对着个吹不得碰不得的糖娃娃,粘了灰尘不知如何是好,这话一出来,他彻底怒了。
“所以,王妃是以为小王今日无端滋事,是想纳妾了!?呵呵……好个贤妻……”
下人们都在,自打小王爷成婚,从没见过这场面,顿时不知走,都立在原地僵着。
樊洁本就百转千回,被这么一怼,眼角了了了七八个婢女仆役,顿时脸白如纸,眼圈裹泪。
王爷见状心头一撞正要安慰,西南天空突然一亮,众人抬眼望去,竟是神武殿的信号。
樊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