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门里,一个门外,花楼的脂粉味儿被这门扇的一阵冲鼻子。
“果真是你。”樊继道说着,看了看床上的贺兰明,顿时蹙紧了眉头,“樊襄倒了,你也不至于这般作践自己!贱人,就是贱人!”
皓月对这个词无感,什么贱不贱的,这是它族引以为豪的觅食手段好伐。
就像是对着老虎说你好凶残,对着狐狸说你好奸诈,说不上是夸奖还是评价,总之,不是什么不好的话。
而且一句以往的印象,它倒觉得眼前这货可没比自己好多少。
“奴婢怎么活是奴婢自己的事情,二少爷不是我主子,轮不到你过问。”说罢,它想强行关上门,把樊继道推出去。
偏偏这时候,听见动静的老鸨过来了。
“樊大人这么早是有什么事情啊?哎呀,你是谁,怎么在世子爷房里!?”老鸨指着皓月,就要呼喊打手。
樊继道摆摆手道:“不用了,她也是为了生活。有什么损失,我替她赔。”
皓月看着樊继道,觉得这货脑子坏了。
老鸨神情由怒转晴,挥舞着手帕子,娇笑道:“那有什么损失,要损失也是……”她从上到下把皓月看了一遍,像是用眼神将她扒了一般,“既然是樊大人认识,自然都好说。只不过,野鸡可是要挨揍的,这么花容月貌的,弄花了脸恐怕不妥。”
皓月无奈:“行了行了,我走,我马上走还不行么。”
正要从两人中间挤出去,樊继道一把钳住她的手脖子。
“你是樊家的奴仆,想走?!”
皓月挣扎着:“我又没卖身,当时跟着三小姐也是做一月结一月的工钱。你放开,我叫你放开!”
樊继道理都不理,捏着她就往外走。
老鸨一头雾水,只得在后面喊着:“今日招待不周啊,樊大人有空再来!”
之后,她伸头看了看睡得四相的贺兰明,又望了望樊继道气急败坏的背影,心里安排了一场捉奸在床的折子戏,摇着头回去了。
守了一夜,听见动静的姜树搓了搓眼睛,往门口望去。
这一看,他又忍不住继续搓了搓眼睛。
皓月四下瞄了一圈,发现姜树之后,微微冲他摇了摇头。
“你给我进去!”樊继道恶狠狠的将她塞进马车,之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车夫一脸蒙圈,可又想极力掩饰。略带惊慌的坐下之后,猛然间想起一个问题。
“少爷,咱们这刚出来就回府么?”
一早就像火烧了屁股,着急忙慌的让他备车,直奔窑子也就算了。急事竟然就是赎个风**人出来!?
可最近这位二少爷风头正盛,在家里老爷都能避就避,他也只能小心伺候着。
“去岫园。”樊继道吩咐。
车夫赶紧应声驾马,心里认定这车子里头的,是樊继道养的外室无疑了。
皓月挣扎一番,发现自己一时走不了,也就不动了。
她有些好奇,上次见面,自己差点把这二少爷的头吞了。
怎么再见面这货毫无惧色,还拉着自己往家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