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智和金晖慌忙上前,略带惊恐地将樊襄上下打量了一番。
“小师叔祖,您没事吧……”
樊襄右手抖着,气针气势未消仍在向她进攻。
少年一脸得意,带着两个大腮红一脸狞笑,看你这回还不死!?
这三根气针是圣武殿里的长老所赠,据说是上一代首席长老、贺兰先帝的帝师留下的法宝。
它无色无形,可破万物,锐不可当。
虽然赠予他的时候反复嘱托,不到性命攸关之时,决不可用。面对手无寸铁之人,决不可用。但有他法可寻,决不可用。
当时满眼冒金星的少年自然是全都答应下来,法器带回家之后,央扈改也曾担忧过,毕竟这是件出鞘封喉的杀器,带在个孩子身边,实在多有危险。
可只要一听见爹爹要收走气针,央铸就疯了,满地撒泼打滚不依不饶。
央扈改还是有些阅历,知道这东西在他身上,必定有惹出祸端那天。
所以任他呼号,就是不松口。
疯了的央铸干脆把父亲那柄护国将军剑拔了出来,因为举不动,所以摇摇晃晃。
央扈改铁了心不能由着儿子胡闹,所以也不理会,任他折腾。
想着他闹腾累了,自然就去睡了。醒来再拿些吃的玩的哄哄,也就是了。
可对于央铸来说,这是他爹第一次对他说不,这是一场扞卫自己予取予求的权力之战,定不能怂。
他本想把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来个自刎。
却不想这剑这么重,根本拿不动,别说举到脖子上,就是让剑尖离地他都做不到。
晃悠几下之后,少年手酸了,汗腻腻的掌心一滑,长剑脱手,锋利的剑刃在他小腿上留下一条血痕。
金贵的像宝珠一样养大的孩子哪见过这个,他楞楞地看了一会儿,就嚎啕大哭起来。
长公主贺兰惠泽闻声而至,将近前的仆人全都发落了,又将自己丈夫狠狠教训了一顿。
“可这孩子也不能总这么惯着啊,如此长大,还怎么了得!?”央扈改唉声叹气。
贺兰惠泽却不以为意:“我弟弟小时候比铸儿混账多了,现在不一样好好的做皇帝,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瞎担心什么!”
见妻子随便一句话,就抬出了自己的主子,央扈改也只能作罢,将气针还给了儿子。
“你带着可以,但从今以后就要当这东西不存在!你若敢用,老子就打断你的腿!记住了么!?”
虽然最后是父亲认怂,可是长这么大,央铸还是第一次受这么大罪,腿疼的日日夜夜,也把父亲那句警告烙进男孩骨血。
即便再生气,他都没有过想动用气针的念头。
只是今天,他是真的想让眼前这个女人彻底消失。
武冈见状,知道事情大条了。
因为当时怕小主人惹祸,长公主还是在气针上加了一道封印,只是央铸不知罢了。
如今,气针出鞘,将军府定是知道了。
樊襄左臂微微透出紫光,她的灵力开始倾泄而出。
周围人都能感应到这股气势,姜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六十一年了,这股熟悉但更为霸道的气息又回来了。
气针被灵力旋进一个锦囊,挣扎几下之后,便彻底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