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它一定是外散自然力重新连接了那两股旋风,她以前怎么从来没想过还能这么操作?亏她一直引以为豪的风起术式竟还没一个傀儡玩得溜!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被傀儡打败!
看清了傀儡的伎俩,她像是瞬间被点燃了胜负欲,眼神中透露出不输傀儡的冷冽,竟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双手各覆上一层风盾,迎着压过来的旋风,不退反进!
这时,傀儡双手突然交合,两股旋风迅速聚拢,“噗”的一声融成一股更大的飓风,翻起扎根不深的青草,带起一片片泥土。
远处的黑袍也因此猎猎作响。
……
此时烈日当空,已至晌午。
发髻凌乱、灰头土脸的伊凌撑着沉重的身躯,勉强立于黑袍人面前。
她声音嘶哑地说道:“师、师父,我突破了。”声音细如蚊蝇,不是她不想说大声点,而是她喉咙实在发干。
“嗯,”应着他就随手变出了一个水壶递给她。
她眼睛半睁、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接,刚捏住师父放开的水壶,也不知是手心汗水太多还是怎的,水壶哧溜就滑了下去,摔在地上。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她吃力地扯了扯嘴角,便想弯腰去捡。
他眼皮一跳,心念一动,下一秒水壶就被风托起,凑到她唇边。
她也有些诧异,但是实在无力推拒,只好微微张嘴,仍由着水壶将水缓缓倒进她口中。
然而她嘴上也使不上劲,一半的水就从她的嘴角流出,顺着下巴脖子流到衣服上,像她这样喝水喝得像喝酒一般豪爽的怕是没几个吧!
他面具下那对好看的眉头不由一阵紧蹙,终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扣住她下巴,让溢出的水顺着他的手臂流下。
看着师父被浸湿的袖口,伊凌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于是拼了命地喝水,结果反被呛到。再加上她现在孱弱得一阵风都能吹倒,他就很不幸地成为了她的支撑物。
她几乎能想象到师父面具下一脸嫌弃的模样,但她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啊,师父对不起!可是……不对,都怪他变出来的傀儡那么难搞,活该!
只用了一息就说服了自己的伊凌,毫无歉意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偷偷往他的袍子上蹭了蹭,试图把嘴角残留的口水擦掉。
面具下已然是一张笑脸,但是如果有幸看到他这样笑的人绝不会感受到一丝真诚的笑意,甚至可能会觉得浑身发冷。
他捏了捏拳头,终是没有发作,将她扶坐在地上,甚至帮她摆好打坐的姿势。
“你稍作休息,我去给你带吃的。下午继续。”
听到前半句她还是很开心的,但是后半句就让她只能哭丧着脸:“我都这样了,师父你怎么还忍心让我继续训练?”
她发现师父除了对她要求有些……其实是特别……严格以外,整体来说对她还是很不错的,故而有时候和师父说起话来有些没大没小。
他也确实不在意这些,只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学高阶术式吗?我先教你结印。”
“真的吗!”
这可把她乐坏了,虽说学院也不是没有结印课程,但得是二年生才能学,她可不想等一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伊凌美滋滋地想着晚点还得向师父讨要些厉害的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