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令是傻子么?中书令要是傻子,他能够做了百官之首几十年?聂启恒死在郭家,郭建廷说是窦英度所杀,痛失爱子的聂启恒难道就相信了郭建廷的话?
但事实上中书令就是信了,而且是深信不疑,从窦刑的罪名能够这么快的被定下来可以看出来,若是中书令不行,自然要阻拦。对此,不仅仅是秦敦不明白,就算是闻游和萧士睿都有些似懂非懂。
“局势。”温亭湛的笑容在明艳的火光照应下更加的璀璨。
“我知晓湖广突然折了一个布政使,陛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同时折一个直隶总督,否则必然会出现乱局。”闻游和萧士睿对视一眼道,“但中书令难道不会私下寻郭大人不痛快?郭大人每年那些兵马的储备,粮草,饷银哪一样中书令大人不过手?”
闻游疑惑的和秦敦的点不同,他曾担心他们费了这么多心思不能完全收服郭建廷,毕竟比起郭建廷对温亭湛的惧怕,中书令的施压恐怕更加的现实,虽然他已经无路可退,因为他手里有郭宵冈的把柄攥在温亭湛的手里。但若是中书令从中做手脚,他未必不会对温亭湛生出愤恨。
然而,他们临行前,郭建廷亲自来寻了温亭湛,当天夜里他们说了什么包括夜摇光都不知晓,可郭建廷送他们出了城门,将郭家的信物送了一半给萧士睿,这是绝对的臣服,毫无回旋的余地。并且,对温亭湛言辞间都是尊称公子。
“中书令不但不会为难郭建廷,并且还会厚待他。”温亭湛抬起头,他的目光放的非常的深远……
就在温亭湛给他们分析之时,帝都皇宫内,兴华帝又一次单独留膳褚帝师与聂中书令,膳罢移至长乐殿,兴华帝甫一坐下便问:“湖广布政使,你们二人如何看?”
“陛下,湖广布政使乃十三布政使之要,需得谨慎着人。”褚帝师当先一步道。
兴华帝看了褚帝师一眼,旋即目光落在中书令的身上:“你呢?”
“回禀陛下,湖广布政使干系甚大,老臣附帝师之言,需谨慎。”中书令一头白发,面色有些憔悴,但精神却极好。
“行了,往日朕不让你们争,你们争的头破血流,今儿朕给你们机会,你们到给朕打起太极。”兴华帝端起金地团寿纹茶杯,面色平淡,“说说,你们觉着谁合适。”
“回禀陛下,老臣绝无糊弄陛下之心,也无退让之意。”褚帝师言辞诚恳道,“老臣门下并无对湖广一带熟识之人,这布政使又是三品大元,老臣觉着还是派遣知根知底的人更易胜任。”
“一方政权,的确要知根知底之人。”这句话得到兴华帝的认可,他点着头看向中书令,“朕仿佛记得柳居旻曾做过岭西知府?”
中书令闻弦歌知雅意,立刻就明白了兴华帝这是要把柳居旻外调。柳居旻现在也是正三品,是平调,可那差距就大了,外面握一方政权可比在帝都掉一个砖头就砸死一两个三品大臣肥多了,而且我朝素来有大臣外放镀金回来高升。柳居旻是他的人,而且在京城又处在一个尴尬期,他心里也有些愧疚,柳居旻现在离开这个是非地也是极好。而且这一调出去,也算是一个信号,陛下让他去镀金。改变一下他的处境,也算是全了自己的面子。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