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但还是不明白。
温亭湛这才道:“你们不觉得怪异?”
“何处怪异?”夜摇光和萧士睿对视了一眼。
“他们寻得坟墓一寻一个准,一次都没有落空。”温亭湛道。
夜摇光和萧士睿眼睛一瞪。是啊,这些坟墓就算是夜摇光也未必知晓坟墓下面埋得是什么人,怎么死,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不是病死,或者惨死,亦或者直接就是一个衣冠冢,而且古代的墓碑极少会写死者的出生时间,最多就是写立碑时间,只有大户人家才会非常讲究用石园柱代替木园桩,在石柱上刻出死者的姓名、出生时间、官级等,关键是这盗的不是大户人家的墓。
两个省份盗了近八十个墓,平均一个县城盗一个,的确不容易引起注意,这么麻烦一则是为了掩饰痕迹,二则未必不是条件所限制。但是无论是哪个县,都没有出现大量坟墓被挖掘的现象。若说是挖了觉得不对又埋回去,但翻动过的坟墓谁家会看不出来,非常值得提起的是这中间还囊括了七月十五鬼节,大家都要去祭拜,不可能没有发现自己家的坟墓被动,那就只能说明除了被盗尸的人家,盗尸者是没有动过其他坟墓,那这命中率高的可真是离谱了。
夜摇光都做不到,她又没有透视眼。
“他们买通了府衙之人!”萧士睿的目光一冷。
各地死者都要在衙门上档,要抹去户籍,以防有人盗用,类似于前世的身份证。基本信息,死因这些都是在档案之上。
“厉害啊,豫章郡和八闽少说也有近百个县吧。”夜摇光不得竖起大拇指,这百个县只取了其中一半来下手,但也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量。
“实户口、征赋税……”萧士睿拧眉,“都是县令才有的权利。”
也就是说,县令不答应,底下的人是不可能调取甚至出卖户籍档案,孟陵自己肯定没有,否则他绝对不敢这样上门寻温亭湛,温亭湛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孟陵心里清楚,庐陵县也有尸体被盗,孟陵除非是找死,否则死也要掖着。既然不是从孟陵这里泄露,那会是什么地方?
“事情玩大发了……”夜摇光也读了这么久的书,很多东西还是了解一些,除了县令往上推就只有知府,再往上就只有省级老大布政使才有权利,可是跨越两省,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两省的布政使泄底?
亦或者这个人比两省的布政使还要厉害,那就是掌握天下户籍的户部!
几乎是同时萧士睿也想到了这一点:“我这就派人去调查户部几位侍郎。”
“任何人都有嫌疑。”温亭湛淡声道,“户部尚书一道查吧。”
“查出来,一定要严惩!”夜摇光心中倍感厌恶。
也许这几位其中一位是为了还个人情或者受不住贿赂,以为随便漏个死人的底儿没什么,并且抱着侥幸心理各县离得那么远,一个县被盗走一具贱民的尸身也不是什么大事,挖的不是自己的坟,自然是漠不关心。这事儿的性质太过于恶劣,而且养尸这要是养成了,祸害将会不估量,简直是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