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把状元府之事敲定之后,也没有等厨房建好,夜摇光就交给了幼离,然后和温亭湛一道回了豫章郡,五月是萧士睿的大婚,他们得早点赶回来。夜摇光上次去九陌宗之前,还回过老宅一次。而温亭湛已经有近四年没有归家,从三年次秋闱他们去蓬莱岛一直到今天。
一别四年,他荣耀而归,几乎是整个村子的人连年近八十的老叔公都被人搀扶着到村口里来等他,他们的脸上俱是与有荣焉的激动与兴奋。因为温亭湛一收四元的消息早已经传回来。
回来之后少不得又是一场应酬,十里八乡能够走的上人情的都送来了厚礼,夜摇光也不用操心,因为阿尼娅已经被幼离培养出来,对这些人情世故也是一把好手,夜摇光清闲之余,自然有人着急。
“摇光丫头,你和湛哥儿何时大婚?”一直和他们走的近的林婶儿抽了空就凑上来询问。
“明年。”夜摇光回答。
“为啥要拖到明年?你跟婶子说说,是不是湛哥儿有了旁的心思?”林婶儿的脸色不好,“你的年纪不小了,湛哥儿也不小了,旁的我们也管不了,可这在我们杜家村,甭管他是不是状元爷也得按规矩来,那么多年若是没有你操持着,能有他的今日?他要是敢给你委屈,你欠我不要受着,我们这些乡情父老都是站在你身后的人。”
夜摇光的心里格外的感动,她伸手握住林婶儿因为长期操劳而粗糙的手:“婶子你放心,湛哥儿他当着陛下的面立誓……”
夜摇光将闻喜宴的事儿简略的说了一遍,林婶儿格外的高兴,连连点头:“我家那口子就说我是多心了,可这男人啊别说同湛哥儿这般有了权势,便是多了几个臭钱都恨不能纳个妾,我哪里放得下心,好在湛哥儿是你一手养大,与外面那些男人不一样。”
“林婶儿放心,我和湛哥儿明年大婚,是因为现如今事情太多,您别担心。”夜摇光又安慰了一些。
“话是如此,可你也得为你自个儿想一想,你想一想你如今年岁也大了,湛哥儿这都金榜题名了。总得给你先有个交代,你们总不能逢人就解释一遍,否则指不定得多少人嚼舌根子。姑娘家的名声多重要。”林婶子又是一番叮嘱。
“交代?”夜摇光愣然。
“就知道你是个傻的。”林婶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夜摇光,“这大婚可以等到明年,可三书六礼,得先走起来啊,眼瞅着都快五月,如今开始走礼,走到明年也说得过去,这些自然是做给旁人看的,不然指不定多少人都以为你是无名无分的跟着湛哥儿。”
原来是这样,夜摇光有些哭笑不得,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些,因为她从来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不过对着林婶儿她还是要道:“婶子你放心,湛哥儿他从来不会待薄我,我信他。”
“你啊!”林婶子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你们自个儿琢磨去。”
夜摇光好声好气的将林婶子送走,折回来时,就见温亭湛抱臂斜靠在她的房门前:“咦,不去应酬那些人?”
自从回来之后,温亭湛可是个大忙人,她除了三餐和饭后消食基本都见不到温亭湛的影儿。
“该打发的都打发了,明日我们去永安寺。”温亭湛笑着道。
“去永安寺干嘛?”夜摇光疑惑,“去拜访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