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圈下来,就从早晨到了正午,新人才被送到了新房,到了新房还有新房的闹法,夜摇光倒是没有跟着去。她和温亭湛的大婚肯定不是这样的流程,不需要跟着凑热闹长知识。
她总觉得元鼎给她的感觉有些怪异,于是就拉着温亭湛围着长延真人问道:“师兄,这位元鼎真君是何人?为何我不曾听说过他?”
“是大有来头。”长延真人叹了一口气,“缘生观与元家的恩怨要从开国之时算起……”
原来元鼎竟然就是开国国师的后人,当时国师辅佐元太祖登基,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修炼,和夜摇光有点类似。只不过开国国师在历经两朝都先后得到了太祖陛下和圣祖陛下的尊重,甚至在皇位继承权这等大事上,都会询问元国师的意见,日渐浓厚的信仰供奉让元国师的修为大涨,尝到了甜头的元国师心性开始变化。
这时候,作为好友的缘生观观主,虚谷的挚友,千机的师傅玄远真君便开始奉劝元国师,但元国师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心性有变化。对此置之不理,直到后来他竟然入了魔!
说到这里,长延真人轻声一叹:“师祖并不是元国师的对手,这才费尽心力请了虚谷师伯出来,虚谷师伯唯一的要求就是师祖收师傅为徒,为了不造成生灵涂炭,虚谷师伯与当时的在位的太宗陛下联手才将元国师制服,当时元国师已经开始修炼邪功,就连太宗陛下的公主都遭了毒手,太宗陛下一怒之下查抄了国师府,很长一段时日不在允许民间宣扬玄学易礼。”
“这个元鼎是元国师之子?”夜摇光问道,看着很年轻,当时已经是渡劫期的修为,只怕每个二百岁不可能。
“真是。”长延真人点头,“当初虚谷师伯亲自将元鼎送出关外,我们不曾刻意的去打听,谁知晓元鼎在六十年前归来,已经是渡劫期的修为,他要入世,要为元国师正名,要从新匡扶元氏,师伯自然是不允,于是与师伯定约,若是他胜师伯不得再阻拦他。若是师伯胜,他便退回关外。”
“意思是他现在还是要入世?”夜摇光皱眉,她看向温亭湛。
也许她知晓月九襄事件背后的人是谁,当初太宗陛下大怒,却是行为过激,将整个元氏一族都给灭了,元鼎应该是受到虚谷庇护才逃生,所以元鼎尊重虚谷,但却又放不下仇恨,所以才光明正大的和虚谷挑战。
如今虚谷飞升,所以他又卷土而来了。
“元鼎,是个矛盾之人。”长延真人如此评价他,“他对人对事,之分他认可与不认可。亦正亦邪,可行最卑劣之事,却在某些时候又秉承君子之道,比如四年前他便知晓师傅重伤未愈,但他不曾乘人之危,而是等到师傅恢复之后,否则只怕此刻朝堂之中……”
“只怕是为了更便宜行事。”温亭湛凝眉道,“他若不光明正大的胜了千机真君,千机真君定然处处阻扰他。他若是胜了千机真君,千机真君必然要依约对他所作所为视而不见。而若是他败了,他尚且不是千机真君的对手,自然是要避其锋芒,以免落了把柄在千机真君手中,反而被诛杀。”
“也许。”夜摇光对于温亭湛的推测很赞同,于是说道,“他没有乘人之危,是因为他不敢杀了师叔。所以,他并不确定千机师叔全盛之时,他们二人到底谁高谁低。”
“并不排除这个可能。”长延道长颔首。
“他是不是要上缘生观寻师叔挑战?”夜摇光问道。
“他既然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了,自然是为此而来。”长延颔首。
“真希望师叔将他打回去。”元鼎这个人如果进入了朝堂,那对于她和温亭湛而言,还真的是一尊巨鼎,搬都搬不动的那种!
谁高谁低,长延也不知晓,故而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到了晚间,新人被闹了洞房,然后见过所有的宗门之人,最后完成宗门的规矩仪式。戈无音就如同民间的女子一般在婚房等着丈夫,而云非离这次要作为宗主来招待酬谢所有到了宴会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