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天刚刚黑的时候,夜摇光和温亭湛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知府衙门,得了信的岑锋在约定好的院子里等候多时。
岑锋的旁边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岑锋从大牢里面提出来的元奕,看到夜摇光和温亭湛到来,岑锋道:“人我带来了,我先去处理公务。”
时辰还早,作为知府,岑锋的事情还有很多。
“牢房的滋味可好?”等到岑锋一走,夜摇光就忍不住讥讽元奕。
“有吃有喝,无纷扰,无争端,无算计,甚好。”元奕环臂靠在院子里的藤花架子旁。
“看来你很喜欢,那不如在里面呆一辈子。”夜摇光冷声道。
岂料元奕回答:“若是可以,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你这样的人,便是去天牢也污了地方。”如何可以,夜摇光现在就想将这个人掐死。
“我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让你如此气氛?”元奕颇为不解夜摇光的怒火源自何处,他似乎没有得罪她吧?
和温亭湛之间,他们互相算计,到目前为此吃亏的似乎也是他才是。
“为一己之私,罔顾人命,你的修炼便是如此修炼的么?”夜摇光质问。
“哈哈哈哈,我道是为何。”元奕这才明白,那双明亮的眼睛划过一丝不屑的冷光,“莫说那人非我所杀,便是我所杀又如何?你有你的修炼之法,我有我的修道之途,就因我与你所思所想不同,你便有资格谴责于我么?”
夜摇光一噎。
元奕冷哼:“你是我见过最蠢的女人,不要把你的愚蠢强加在别人的身上,等到你那日成了这修炼之界的女皇,再来发号施令。”
“你不是第一个说我蠢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夜摇光平静的说道,“可我的心永远不会累不会倦,我也永远不会觉着牢房是个好去处,这就是你这个聪明的人和我这个愚蠢之人之间的差距。”
元奕目光一沉,他不想和夜摇光说话,于是转眼看向一直不曾开口的温亭湛:“倒是不曾想,你们和岑知府还能够有渊源。”
岑锋这人他查过,素来和温亭湛和夜摇光没有交集,且这个人刚毅得令正常人抓狂,偏偏他还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故而九年就成了泉州知府,令许多痛恨他的人都只能磨牙。
原本元奕以为这个人在这里,只会拖温亭湛的后退,毕竟岑锋以六亲不认的铁面无私着称,可却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偏偏还给温亭湛开了后门,他不相信是温亭湛抓住了岑锋的把柄,岑锋这种人若是有把柄落入人手,只怕第一反应就是去自首其过,定然不会让任何人有能够威胁他的机会,所以岑锋和温亭湛之间只能是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