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符篆是去年夜摇光在玉皇殿出了那样的大事故,却不愿求助千机真君,事后千机真君心中恼怒,但又舍不得苛责当时重伤修为被废的夜摇光。后来他离开缘生观之际,千机真君亲自交给他,让他日后无论何时,危急关头都要通知缘生观,玉皇殿的事情可一不可再。
温亭湛想的比较深远,墨轻雨不会不知道摇摇和缘生观的渊源,且这西宁府就在缘生观的眼皮子底下,墨轻雨可不是墨如云那样胸无半点墨之人,既然墨轻雨敢动手,那一定是确定夜摇光是在危机之下无法求助缘生观。
那她定然有什么底牌,未必没有监视着他这里的一举一动。以防万一,他还是将千机真君的符篆给用上,他就不信墨轻雨能够短短的一年时间到达渡劫期的修为,若是墨轻雨真有了渡劫期的修为,也不会如此偷偷摸摸暗地里偷袭。
送走了小乖乖,温亭湛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辅沿,即日起我将称病,府衙的大小事情全交给你做主。”
“侯爷!”叶辅沿不赞同的看着温亭湛。
温亭湛转过身,他漆黑幽深的眼眸清冷而又不容人质疑:“与我而言,这世间万物都可舍,可弃,可无。唯独她,入血入骨,不可少。”
他的摇摇还怀着他的孩子,随时都可能产子,若是经历了大的创伤,只怕极有可能早产,荒郊野岭谁来为她接生,产子如此之痛,谁来陪伴她度过?这个时候,便是黄坚备下了无数的陷阱,他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也不得不义无反顾。
说完,温亭湛就低下头,他的手动的极快,身子也迅速的在书房移动,很快就将许多的东西整理好,分作了几摞推到了叶辅沿的面前:“辅沿,你无需担忧,黄坚若当真以为给我一个措手不及,就能将我置之死地,那他便是自掘坟墓无疑。”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知府衙门的上空便是一阵凡人感觉不到的气流波动,温亭湛敏锐感觉到,就连他一身的官服都来不及去换下,从早已经去准备得卫荆手中抓过一套便服,一边脱官袍,一边朝着院子而去。
等他抱着一袭便服只着雪白的中衣站在院子里时,长延真人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传信给缘生观,就是希望不论是谁来,都先来接他一道去。
夜摇光临盆在即,身边不可以缺了他。
长延也是知道事态紧迫,手中拂尘一扬,就将温亭湛卷起,几个眨眼的工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