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做不到。”夜摇光挣开温亭湛的怀抱,“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无辜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人用来对付你我而死去,就算我最终救不了他,但我也还要在他还活着之前,尽我最大的努力。”
说完,夜摇光深深的看了温亭湛一眼,就转身离去:“我去寻元奕。”
温亭湛动了动身,却没有追上去。
恰好走出来的宣开阳,看到父亲追随母亲离去的目光,上前:“爹爹,弟弟有些不舒服。”
“叶蓁怎么了?”温亭湛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好似晚些时候吃多些,爹爹您去看看弟弟吧。”宣开阳有些愧疚道,温叶蓁一直是他在照顾,今晚多给他喝了小半碗奶,实在是撤不走奶壶,一拿走弟弟就哭的委屈极了。
温亭湛二话不说的大步往内室而去,宣开阳并没有跟上,而是追着母亲而去。
元奕的院落和温亭湛的院落隔得并不远,因着他为这里出了大力,且众人都知道他身体不好,加上的确有多余的住所,元奕也是一个人一栋。
夜摇光走到他的院落,大门上挂着灯笼,门都没有关,显然是早就料想到她会来。
毫不犹豫的迈步进去,夜摇光就看到元奕坐在院子里,他靠在轮椅背上,微微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背对着夜摇光。
夜摇光缓步走到了他的身后,看着在月光沐浴下,他仿佛散着光,又有些模糊不清。
“既然来了,温夫人为何有迟迟不语?”元奕调转了轮椅,和夜摇光面对面。
“你知道我的来意。”夜摇光评述这句话。
元奕淡淡一笑:“知道又如何?”
“你既然开门等着我来,也就是你愿意插手此事。”夜摇光也不想和他废话,“说吧,你要如何才肯施与援手。”
元奕的目光落在夜摇光的脸上,深沉的让人不敢对视,他看了夜摇光许久,才略带嘲弄的说道:“温夫人,你先告诉我,你为何要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值得你为其向敌人开口相求?”
“我并不是将自己看得多么仁善,这件事因我夫妻二人而起,那一条生命算是为我们夫妻而死,我不能坐视不理。”也许,如果这件事不是和他们夫妻相关,她还能够冷心一下,可这些都是别人用来对付他们的棋子,他们都是无辜,她的良心过不去这一道坎。
“愚善!”元奕冷冷的扔出两个字,“被人利用,只能怪他们无能,命不好,与你何干?”
“所以,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就可以冷漠的认为他们的死,是因为他们无能,是他们运气差,是他们命不好,而视若无睹?”夜摇光觉得和元奕将这些,是鸡同鸭讲,两个人的价值观是不一样,“你觉得我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求敌人,是一件极其不明智的愚蠢行为,可我不这样认为,因为我对生命的尊重,是你永远也无法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