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县令这才松了口气,但也非常识时务的没有问温亭湛是什么其他缘由。
“这个荀县令倒是不错。”虽然畏惧温亭湛,却没有过于谄媚。方才他说害怕是误判,也是心里话,“看着年纪也不大。”
二十多岁,算是年轻有为。
“摇摇素来记忆不错,怎地把他给忘了?”温亭湛含笑道。
“嗯?我见过他?”夜摇光仔细回想,她的确觉得这个县令有些眼熟。
“我们第一次去东三省,查蚌精,年关在街上买酱肉包子,有个少年和一个老人家。”温亭湛提醒。
夜摇光才恍然想起来,然后将记忆中那个少年的模样和荀县令重合:“对,是他。”
倒不是夜摇光记忆有问题,而是她没有用心去记这个偶遇的少年,比起这两个人的模样,夜摇光更记得他们之间的故事。
老人家家境富裕,却依然大冷天出来卖包子,只是担心有人出门吃不上一扣热食。少年知道老人家的义举,不愿老人家每日都空手而归,于是每天都去吃包子,恰好遇上了他们夫妻,当时夜摇光还感叹,人世间自有真善美。
“那就更了不得。”夜摇光不禁对荀县令的赏识又多了一点,不是当年的故事。
而是荀县令肯定记得她和温亭湛,就凭他们俩这张脸,想要忘记也不可能。
但荀县令却闭口不提,估计是以为他们已经把他忘记,毕竟不过是一面之缘。
没有借着这件事来攀关系,也没有故意提起当年他的品行。
“前年的两榜进士,在翰林院熬了一年多,觉得枯燥乏味,便自请外放,做了这里的小县令。”温亭湛对这位荀县令了解得更多一点。
临走前,夜摇光去和太后辞别,温亭湛给了萧士睿一个册子,都是这些年他观察的文武百官,以及每一年科举新出的人才,这位荀县令赫然在列,且是温亭湛让萧士睿重点关注之人。
点了点头,夜摇光没有再询问什么,入了空间之后,才徐徐开口:“我们回去吧,亲自送一送高寅,好歹你们有一断师徒情。”
“嗯。”温亭湛轻声应道。
走了两日他们又回来,夜摇光虽然伤感,但却不想逃避,如今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最后几日,他们就留在府衙里,等把高寅送走,再谈其他的事情。
在陌钦的帮助下,高寅表面上一日好过一日,他每日都对人笑容以待,仿佛忘记了自己命不久矣,越是如此,越让人心酸。
奇怪的是,直到高寅大限这一日,高家的人都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