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皇爬到许博弈胳膊上缠着,对崖雀一点兴趣都没有。
许博弈摸着雪皇滑腻的皮肤:“怎么了,你不是也最喜欢吃崖雀吗?”
以雪皇的个头,吃起小小的崖雀来一口一个毫不费劲。
雪皇没有多大精神,朝着飞狐吐吐信子,然后就懒得动了。
许博弈注意到飞狐也是没精打采的,安慰道:“你和爹爹相处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娘亲并不是真的生爹爹气了,娘亲是在保护爹爹。”
巫灵境内对林逸沁威胁最大的是总管,而林逸沁正被关禁闭,是潜心练功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就这两个月时间,已有十几个心怀叵测的巫第出现在灵琴洞外,幸好有许彩霓结的结界,那些巫第们不但没有害了林逸沁,自己的功力还全部转给了林逸沁。
许彩霓特意派总管外出办事,总管一回来就赏给他一个黑色果子,总管紧接着就闭关,快的话没有五个月出不来,慢的话三五年都要呆在他的洞府里,给林逸沁提高修为争取时间。
飞狐朝许博弈摇了摇头,再次将视线看向洞外,它的洞府正对灵琴洞。
它是担心有结界对付不了的入侵者,随时准备前去帮忙。
许博弈劝说:“你两个就是担心爹爹,也得自己吃饱了,否则一旦真有意外,你两个因饥饿而体力不济,那岂不是坏事?”
飞狐懒懒的看他一眼,走向装着崖雀的袋子。
许博弈把雪皇也放到了袋子边上。
为方便吃得快些,飞狐的体型变大了些,一口一个崖雀,连嚼也不嚼,直接往下吞。
雪皇不满飞狐学它,体型也变大了些,和飞狐抢着吃。
一袋子崖雀很快被抢食一空。
虽说是大巫的灵宠,可飞狐和雪皇并没有恃宠而骄,平时都是自己捕食,也就林逸沁关禁闭这段时间,这俩才懒得动。
不过这俩已活了百多年,有着许彩霓的刻意为之,这俩的修为也不比林逸沁浅,几个月不吃东西倒也不碍事。
灵琴洞内打坐的林逸沁,看着摆在眼前的水晶镜内,一只初生大小的狐狸,蹲在许博弈头顶,时不时搔首弄姿,一条金黄色的小花蛇,绕着许博弈脖子盘旋,像是流质金光的项圈。
林逸沁想起了另外一只陪着许博弈长大的灵宠,一只萌呆呆的小花猪。
要是小花猪还活着,这会儿应该正围着许博弈疯跑,哪怕狡猾如飞狐,也很难抓得住它。
想及此,林逸沁怒从心起,他要变强大,他要保护他的妻子和儿子。
水晶镜忽地华光大盛,将林逸沁笼罩在其中,林逸沁赶紧敛声静气,闭目消化才刚吸收的入侵者的灵力和功法。
每每他动怒,或是心走邪念,水晶镜都会以这种方式发出警告,提醒他若是继续下去,或是受重伤,或是走火入魔。
他对许彩霓有怨念,但是他真爱许彩霓,绝不容许自己出事。
还有他的儿子,明年就要进入民间,他不能再躲在巫灵境内,他也要走出去。
儿子对民间的种种了解,只是听他和许彩霓说起的,没有真正体会过。
葛凯倪看似狠厉,其实也单纯得如白纸一样,任由儿子在那张白纸上涂涂画画,对儿子进入民间的预备功课没有益处。
相对于民间,儿子也是一张白纸,哪怕修为再高,也难免吃亏。
许博弈一直在飞狐的洞府呆到天黑,他回自己的洞府之前,顺便去看看葛凯倪。
结果见金生还没有走,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一样。
“少主你可回来了,奴告退。”也不管许博弈答应没答应,金生撒腿就跑。
许博弈疑惑,问葛小四:“这是怎么了?”
葛凯倪的神情如入定了一般,许博弈进来她都没有反应,许博弈也就没指望她。
谁知葛小四不但没回答他,小脸还立马变得爆红,低下头揉着衣角。
许博弈想起他离开时葛凯倪问他的那几个问题,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应是葛凯倪问了金生许多难以启齿的问题,才导致金生刚才那副模样。
金生十岁时进入巫灵境,几十年来不止模样没怎么变化,就是意识也还保持着十岁时的朦胧单纯,而葛凯倪从来不知什么是害羞,别人以为难以启齿的问题,她是张嘴就来,也难怪金生一张萌嘟嘟的脸,应是被逼成了苦瓜。
就是不知金生是怎么回答葛凯倪的,以至于葛凯倪还没有还神。
许博弈也不纠结刚才的问题了,只问葛小四:“金生一直呆到现在?”
“也不是,”葛小四明显松了一口气,“少主离开后没多久他就走了,后来他来要我帮忙给傅小姐换身衣服,他就没走成。”
先不说她见了傅若曦时的震惊,就她回来后听到葛凯倪问金生的那些问题,小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跳的响。
“金生叔,你说繁殖就是生孩子,是怎么生的?”
“……”
“金生叔,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生孩子,可我怎么没见我爹爹生孩子?”
“……”
“金生叔,你是说只有女人才能生孩子呀,可那孩子是怎么进去的?”
“……”
“金生叔,既然女人可以生孩子,怎么我没有生?”
“……”
“金生叔,你说女孩子大了才能生,可我四姐比我要大,她怎么不生呢?”
“……”
“金生叔,生孩子好玩吗?”
“……”
一个六岁的女孩子,揪着一个貌似十岁的男孩子,一个劲的问些生孩子的问题,男孩子的脸色已经黑红不分,女孩子没有一点尴尬的自觉,这场面让八岁的葛小四莫名感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