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没有人回应。
葛凯倪皱眉,爷爷为什么这么说,难不成青珠有事瞒着自己。
她很想去找青珠问问清楚,可又想知道刘先生在和谁说话,也不愿打扰到房里的谈话,就悄悄躲进了路旁的常青藤后。
听到刘先生吩咐:“这事不要告诉小姐,虽说小姐不是个怕事的人,可小姐毕竟年纪小阅历浅,先不要打扰她的快乐,等事情确定了,再告诉她不迟。”
“可是先生,小姐应是已经有所察觉,只是心大没有在意。”终于有了人回应。
葛凯倪瞪大眼睛,是孙叔,难道孙叔会读心术,要不怎么知道青珠心里的话。
还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爷爷要瞒着自己。
“呵呵,只要你不和她抢吃的,她的心永远大,这样也好,省得庸人自扰。”刘先生的话语里都是宠溺。
葛凯倪的小手捏捏恣意包,她好像很久都没有为吃饱肚子发愁过了。
“今天是小年,你两口子多做些饼子分发给无家可归者,就说是小姐发的。”刘先生的话将葛凯倪的心思拉回现实。
“这个刘先生可是说晚了,飞蟹兄弟已经回来抬过几次饼子了,要不是双头阻止,那几个家伙恨不得说饼子是小姐亲手做的。”孙叔难得说了句玩笑话。
“随他们说就是了,不要管他们,飞蟹兄弟这样,也是为小姐扬名。”刘先生浑不在意。
“好,那我就告诉双头几个,只要飞蟹兄弟不是太出格,就随他们胡说八道。”孙叔的话里带了笑意,是在打趣刘先生无底线变相地纵容孙女。
葛凯倪心里一阵暖意,还想接着听下去,孙叔已经掀帘出了房,刘先生随后也出了来,两人一前一后从另一条路离开,葛凯倪本想悄悄跟着,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转念一想,还是先去找青珠吧,她相信,只要她问,青珠肯定会给她说实话。
青珠正在给葛凯倪做鞋子,她身边的针线篮子摆着好几双鞋子,春夏秋冬的都有,只因为葛凯倪喜欢疯跑,最费鞋,所以她要多做几双。
她来刘宅之后,葛凯倪的吃穿住行都由她负责,和在傅府时一样。
葛凯倪拿着一双新鞋对着脚比划:“应该合脚,就是太花哨了。”
青珠手上动作没停:“灵女正是穿花哨的年纪,等过几年灵女大了,奴婢自然给灵女做素『色』的。”
“等我大了,你也早嫁人了,哪里还会给我做鞋。”葛凯倪拎起另一双鞋比划。
学习针线,也是灵女的一项功课,因为巫女巫灵的衣服要自己动手,要是自己手艺实在不行,也必须由未嫁女缝制,巫仆的衣服要么由家人缝制,要么自己动手,不会假手于外人。
可就葛凯倪的『性』子,看写字她坐得住,弹琴画画她耐得住『性』子,唯有做针线时,像是屁股上长了疮一样,眨眼功夫她就挪个地方,针线做得好才怪。
“奴婢不嫁!”青珠说得很坚决。
她在刘先生跟前发过誓,今生都要跟着葛凯倪。
不过她不能告诉葛凯倪实话,只说是自己不愿意嫁人,而且本身这也是她自己的意愿。
葛凯倪不信:“哈哈,你现在说这话,将来等有人喜欢你,说不定你巴不得快点嫁呢。”
葛颍玉原也说不嫁的,如今喜欢她的男子可不止雷彤和傅若明,葛颍玉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实际内心已经产生悸动,好几次当着葛凯倪的面走神。
“灵女不信就算了,往后走着瞧就是。”青珠也不争。
葛凯倪围着青珠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嘟囔:“我怎么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青珠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灵女你想要听奴婢说什么?”
“听你说你心里藏着的话呀。”葛凯倪将刘先生的原话搬了出来,“爷爷说你有话都闷在心里,要我多关注你,可我都不知你心里在说什么,要怎么关注你。”
原话是原话,不过是刘先生对孙叔说的话,葛凯倪搁在自己脑袋上了。
青珠叹气:“不是奴婢喜欢将话闷在心里,是奴婢说的话没人信,在傅府时如此,如今跟着灵女身边,还是如此,既然说了也没人信,奴婢还说来干什么。”
葛凯倪眨巴着大眼睛:“那你有没有说过什么是我不信的?”
青珠想了想,摇头:“没有。”
那天她确实看到了天上有人脸,可葛凯倪和孙婶都说不是,当时她心里莫名失落,后来也想通了,兴许自己能看得出那是个人脸,别人看不出了,毕竟每个人的感官是不一样的。
再说那又不是什么大事,自己真要揪着不放,岂不是比颜氺还幼稚。
葛凯倪皱眉:“你对我没有藏什么话,是不是藏了别的什么话,要不爷爷怎么会这么说。”
青珠苦笑:“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如今奴婢已然在灵女身边。”
过去都是些不快的事,她不想再提,也不能提,所有事都是因葛凯倪的不告而别引起,要是她说出来令得葛凯倪做出过激反应,自己岂不是成了挑拨离间。
如今自己虽还是个奴婢,过得日子却不比傅府的小姐们差,何苦多事呢。
“青珠,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明说。”葛凯倪忽地板起小脸。
不要以为这些日子她好说话就当她好欺负,那是没有触到她的底线。
青珠敛袂行礼:“是。”
虽然葛凯倪没说不明说的后果,以青珠对葛凯倪的了解,她要是违逆葛凯倪的话,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上部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