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寂站在桌前认真地炼药,卿歌坐在一旁,双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
棱角分明的轮廓,眉飞入鬓。淡金色的眸子中退去了平日里的妖冶之色,此刻却是异常安静沉稳,认真的神情让她越发喜欢。
挺直的鼻梁从她这个角度望去,就像小小的山峰,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攀上。
双唇在灵光的照射下晶莹红润,平日里勾起嘴角时透着丝丝邪魅,让人欲罢不能。
如今安静无声,却让她生起了一些冲动。看着他的双唇忍不住偷偷咽了下口水。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戏谑道:“卿歌这么火热的眼神盯了我这么久,是在考虑从哪里下口好么?”
“嗯!”
待她反应过来之际,话早已出了口,让她一瞬间便红了脸。
早前,冥寂不是没有戏谑过她。可是,那个时候她只是藏了复生幽怀君这个执念。
又因自己被这仙道所不容,害得他真身被封印。总想着快些完成想做的事情,让他重回天界,做那个逍遥闲散的二殿下。
因此她才会与他淡然相对,将他的所作所为全当做他放荡不羁的行径。
可是,当他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失落之时,她才发现自己甚是懦弱。
当她面对了真正潜藏在心底的自己,她才明白有一种感觉叫做羞涩。
冥寂看着她那般模样,心生欢喜,竟不知羞耻地说道:“我是你的,从哪里下口全由你决定!”
卿歌瞬间睁大了双眸,张开了双唇却不知如何回话,停顿了好一会,才愤愤地从口中蹦出一句:“不要脸!”
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冥寂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炼尘珠的灵气已将火焰完全包裹,在那一片水蓝色的灵光中,一颗丹药从中飞离,落在了冥寂手中。
他将丹药递于她,坐在桌前倒了杯水,一口喝进肚里。
“已经好了,有了它傅空凛即便再难根治的病都不成问题。”
她伸手接过,将它小心翼翼地收起。解决了眼前之事,便余下未解之谜。
“傅音澜已死便不知其修为,就无法判断是否是她祭出了修为,取出了‘离魂’剑。
难道,此事我们当真没有一点办法了么?”她问。
“有!‘离魂’要与‘饮魄’合体后,才能打开封印。只要我们先此人一步找到‘饮魄’,一切事情便迎刃而解。
而且诸多事情的发生,已经印证了,此人在暗处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不过让我感觉奇怪的是,我竟没发现任何不对的气息。”
这也是令他百思不解之处,以他自身的修为,这世间又有什么人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若真是被人跟踪,恐怕早就被他发现了。可偏偏,这背后之人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他却察觉不到对方任何气息。
卿歌心生疑虑,能令他感知不到的人,又究竟会是什么人呢?
她越想理清所有的思绪,反而更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总觉得有双无形的大手,在推着他们往前走。
她不由自主的叹息声让冥寂心头一紧,他握着她的手,道:“不要多想了,此人既然有了目的便不会停止行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找到他的。天色已晚你歇着,我就在这里守着。”
她闻言,走到床榻处脱了鞋子和衣而卧。
他拉过里面的被子为她盖住,就坐在床边静静守着她。
约摸一刻钟,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他起身布下隔天阵后,隐入了浓浓的黑夜中。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地面上,卿歌睁开眼睛之际,未见到冥寂。
她起身唤了两声:“冥寂,冥寂!”
见无人回应,便起身出门寻找。却转念一想,若他在做紧要之事,自己如此大张旗鼓岂不是坏了事情?
于是,她便决定在屋里等候。忽而想起昨夜炼好的丹药,便又出了门。
漫无目的地穿过回廊,却仍未见到半个人影。整个桃花渡清幽的像似空无一人。
若不是这些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说是毫无生气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