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太医”。
兰相霖一只手刚覆在门把上,身后传来一声清晰的叫喊,他扭转了身子,瞧着来人,噙着嘴角,似笑非笑,“可是元小姐有什么指教?”。
来人上前两步,客气的福了一礼,“我家小姐想提醒兰太医稍安勿躁,切不可着急,乱了分寸”。
“呵——”,兰相霖转动了一下脚步,正对向她,“你家小姐说会协助我,可怎么到了今日还未动手?怎么是想要等到百年以后,涵王和王妃入土为安了,才下手吗?”。
兰相霖的不满显而易见,来人仍不紧不慢的说:“兰太医三番两次潜入王府不也是没能将人带走吗?”。
这话明显是在挑衅,兰相霖的眼眸中逐渐染上寒霜,他确实带不走南云晚,洛铭涵布置在红藕院里的侍卫不足为惧,反倒是那些在王府外窥视的羽衣卫束缚住了他的手脚。
洛铭涵到底顾念手足之情,即便他几次三番的潜入王府,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他想带走晚儿,府外的羽衣卫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是以,他只能期许晚儿能想起他来,主动离开洛铭涵。
“元小姐的提醒,本太医记住了,不过,在下也有句话想要传达给元小姐”,兰相霖转过身子,伸手推开一扇门,背对着后面的人,声音低沉的传出去,“闵恩梦的事情,涵王心里已经有数了,她自己露出的马尾,想想怎么收回去吧”。
听完木眷的阐述,元婵先是一怔,随即不甚在意的拿起剪刀,继续修剪花枝。
“小姐,这件事若是涵王爷怀疑到你头上,咱们怎么办?”,木眷问道。
“怎么办?凉拌吧”,“咔嚓”一声,错剪了花朵,捏起那一枝掉落的花,元婵颇有些惋惜的感慨,“好春光总是最易逝去,要明白自己活着一辈子,追求的是什么,才能不枉此生啊”。
于她而言,成为涵王的王妃,尊崇加身,让元家的人一辈子都仰视她,这便是她的追求。
一次,两次,都是他。
难怪她会突然忆起以往的事情来,若是他,一切似乎又说的通了。
“在想什么?”,洛铭涵见她发呆,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贴近了胸膛。
“王爷”,南云晚顺势窝进他怀里,将头埋进他怀里,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墨香,她不能再想兰相霖,她已经嫁了人,她现在爱的是洛铭涵,人这一生总会爱上几个人,过去的感情便过去了,在一段未成圆满的感情里,总会有一方亏欠另一方,她亏欠了兰相霖,这辈子都没法偿还了,若是真有来生,那便下辈子吧。
“晚儿,皇兄他此去北伐,估计需要一段时日,我担心皇嫂思虑过重,今日向皇嫂提议让你也住进宫里,你们都是有孕之身,一些隐晦的事情不好与我们说起,你们在一起还可以相互照应一下,你觉得如何?”。
洛铭涵低首看向南云晚,南云晚扬起脖子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乖巧的应允:“好”,离开红藕院,搬进皇宫里去也好,也许这样,时间久了,亦或者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兰相霖就会死心了。
明珠一早便帮南云晚收拾好了东西,只等着南云晚用完早膳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