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曦脸色大变,霎时错愕住,没料到宁随遇会出这种话,更没想到一向软弱可欺的她也会亮出利爪。
宁随遇明白他们不过互相纠缠,再纠缠下去也是没有任何结果,若开头便是错误。退让她还能退让到各种地步,若顺从陆文曦就对了吗?她还有自己?
她做不了讨好陆文曦,如何做她不知道,这便是命罢,宁随遇同样痛不欲生
“你杀我罢。”想法简单结束糟糕到极点的人生。
她想用死来逃开他,凭什么?就她一个人见人嫌丑八怪讨厌他,陆文曦此时却如鲠在喉摇摇欲坠,苦涩问,“不惜伤害自身的为代价躲避与我接触,你……这般厌恶我?”
宁随遇扬起脸,温热顺苍白的脸颊滚落,倔强直视他,“是。
”自己不能一唯逃避。
陆文曦喊她的名字,震得宁随遇耳朵麻木,无可奈何,扛起她往床榻上去。
宁随遇勃然变色,挣扎乱动,“陆文曦你要不要脸?!卑鄙,无耻。”
陆文曦气极反笑甩下她,抓起前襟,“我无耻?真想把你*死在床上。”
宁随遇惊恐万状抽泣,他岂会怜惜,衣料撕碎声响。她猛烈颤抖,陆文曦俯身眷恋亲吻额角……
四五月间接近夏末。
宁随遇难受推开,身体好像不是她的快散架般,万丈光芒从灰白的云层破晓而出,厚重眼皮沉沉她阖着眼跌入梦乡。
陆文曦手又放过去,宁随遇呼吸声浅浅看样子是睡着了。尽管联系紧密可陆文曦清楚明白他无法掌控别人的心,使咒语下蛊毒那都不是她。
他得到了她的人却无法拥有她心,就像如今这样占据,互相紧密联系这世上在没有人像他们这般亲近过。陆文曦深埋她脊背后上瘾嗅属于她的甜美,每个人都有独特的气场。
驯服的过程何尝不是种乐趣,他想得到宁随遇由外而内全心全意。兴许是她挑起了他作为雄性原始欲望。
陆文曦偏偏不信拿捏不住个宁随遇,时间这玩意他最不缺陪她耗。深邃淡紫色瞳孔绽放势在必得的光芒,轻吻落她圆润光洁的肩头。
折腾一夜的下场,宁随遇加重病情。陆文曦的愧疚感顷刻烟消云散自作自受,活该。
宁随遇剧烈的咳嗽起来连带淡薄的后背晃动,只觉得喉咙像要撕裂开涌动股腥甜,忙用帕子堵唇边。白丝绣花帕上抹淡红,宁随遇安之若素握住。
陆文曦穿衣起来双手拢于宽袖中在旁注视尽收眼底颇为嫌弃得责备,“不作妖就不会死。”
陆文曦横她眼潇洒留个背影离开。
片刻后陆文曦带名医师过来,颐指气使道:“给她看病。”
宁随遇眼皮掀了掀,还以为他置气走了,应该怕她死没玩的,
医师畏畏缩缩的颔首隔了手帕为宁随遇把脉诊断。这对夫妇他印象深刻,男的俊美气度非凡,人中龙凤见一面想让人忘记也难,且出手阔绰宁随遇的病一只由他看,因他是江南地带小有名气的医师。
脉象奇特医师沉吟半响不敢妄言。
陆文曦眉心紧皱,拿住她手放进棉被里掖了掖被角道:“她没好好喝药病情加重,刚刚咳嗽出血。”
医师问陆文曦讨要帕子,左右看了看,拱手道:“令夫人恐怕是……肺痨。”
陆文曦凝神思索,冷淡视线转向医术,直接明了问,“能治好吗?”
医师吞吞吐吐,“疑难杂症……在下学识不精爱莫能助,望公子早寻求名医。”
这么说是绝症,陆文曦心间一震望向床上虚弱无力的宁随遇未来某天会离他而去,一字一字睇向医师道:“她死了,你就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