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遇考虑了番欧阳修有知道的权利,“若让他……知道,你有可能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欧阳修完全不了解陆文曦恐怖。
当欧阳修迈出那步就明白眼前是死胡同,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迈了。谁都不要管,留给时间做选择吧。
唯一庆幸至少身边还有她,无论将来怎样都多了这么个陪伴,欧阳修用力握住她的手。
宁随遇望去,心头发紧,未来有他什么都可以不用怕吗?
“我死了,你还会独活吗?”欧阳修用平淡的语气询问关乎生死。
“不会。”宁随遇笑着摇摇头,她这个人不喜欢亏欠。
之后宁随遇很少生病,同欧阳修背竹筐上山采药换来钱用来买琐碎生活用品,夏天更好了裙子绑成结下水摸螃蟹虾回去加餐。
每天有干劲,宁随遇从未如此轻松,不用忧愁明天,自立自力。
和欧阳修聊天时间过得飞快。
自那之后欧阳修没要求过那种事,他是个男人需要自尊,宁随遇又不是个绝世大美人毕竟相貌有异,不想求欢了,她可能没想通吧。
蛮期待宁随遇投怀送抱那天。
春秋更迭,日升月落,五年后。
陆文曦修行结束,首先赶回去找宁随遇,宫殿里四处不见她身影,原有喜悦冲淡慢慢被失落感所网罗,寝宫水红丝帐撩开时空空荡荡床,一眼明了,被褥叠放整齐。
他侧过头,外面明媚的阳光照不进心里阴暗,一根弦断了,这会约莫中午。陆文曦凝神思索,她会去哪?吃饭?路过正厅并未看到她。
陆文曦暗想棉被里应该会有她残留气息才对,于是着手检查。
身后响起王璞谄媚的声音,“恭喜主人修行圆满。”
陆文曦比闭关前清减不少,阴暗气质转变虚弱,削薄两片唇失去血色发白,那张脸俊美妖孽,白衣衫,傲人风骨,没有繁琐装饰单单腰间系枚玉璜。
王璞愧疚之心流落出来,怪宁随遇不守妇道。
“宁随遇在哪?还有司溟那我怎么没见他。”陆文曦临走前把妻子托付给司溟
理所应当要问他状况。棉被里是凉的没有体温,有七八天没睡过人,她不睡这会睡哪?
种种疑问冒出来,愈发不安。
王璞单膝跪地,头皮一阵发麻为今日早编排好应对说词,第一次在主人面前撒谎,哪里能想到要为宁随遇,准确说他是为司溟。
司溟形色匆忙赶来跪拜。
陆文曦视线重新锁定司溟无声寻问,看不出锐利却让他做贼心虚。
宁随遇和别的男人私奔,这对陆文曦极不公平,罪魁祸首的司溟,险些全盘召供。
司溟单纯以为宁随遇痛苦一时妇人之仁,通过王璞点播才知道她和别的男人私奔,如何能忍?后悔不已要追她回来时与王璞私底商议。
王璞却说“算了,该办的事都办完,抓宁随遇又何意义那?主人出关时你要隐瞒?如实相告?你有没有考虑过宁随遇下场,倘若你能做到冷眼旁观我没意见,要么欺瞒重罪。”
“他们之间应该有个了断,与主人相配唯有紫叶道修,你放过宁随遇全当放过自己,你该清楚她这几年过的并不如意,况且她能影响主人的越来越多,迟早分了也好。”言尽与此,王璞拍拍他肩头,潇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