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曦不太能接受光天化日之下全裸着,即便知道现代人开放,交代宁随遇不要乱跑关键让她乖乖跟他回去不可能,他简单换黑裤子白衬衣,不忘给宁随遇拿长款的防晒衣。
宁随遇看他这身一定走过来调侃,“你暴露狂,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
陆文曦嘴仗没输过,“我#体只能你看。”
宁随遇恶心鸡皮疙瘩直起,抱臂走了,陆文曦追上给她多披了层防晒衣。
一前一后漫步沙滩,陆文曦沿着她脚印踩,十九州时他就如此,单纯乐此不疲,那时她走路总驮着背,眼光像只战战兢兢走在阳光底的老鼠,他最讨厌下等人。
陆文曦讲过她几次,要么抬头挺胸光明正大的走路,别人能吃了你不成,说得重只会哭,还老样子,久而久之他不想管。
到现在他仍旧懂不了宁随遇卑微谨小生活态度,不爽谁直接打过去,陆文曦那种我称老二没人敢当老大。
一个人成长环境因素,要改变本性很困难。
幼年血海长成经历,以暴制暴,为争夺狭小生存空间每天充斥血腥和厮杀,杀生多了会麻木,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他们就是两个极端,无论如何不可能在一起,偏偏他先疯狂入迷了。
陆文曦骨子里执着,印象里决定好的事没有放弃过。
曾经陆文曦闲来无事时幻想过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要么特别美美人,要么紫叶那种、、、太多了,后来不屑去想。
起初陆文曦就是想睡她。
和宁随遇在一起他习惯了,她就像一杯索然无味的清水,慢慢一点点融入他生活里,后来没了她还真不行,他的生命那刻不完整,最严重趁他闭关五年时间,偷偷与别的男人私奔跑了。
他的心似被人活生生剜走,毫不夸张,发誓有生以来最狼狈的次,这么多年来他意识自己的生命缺失那部分终于得到填补,如今却没有了。
巨大落差感。
十九州很大,若是她藏匿那个秘境中,他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找到,中间太多不确定因素,像放风筝,手里那根线断了他们羁绊也就到头。
所以那时候他失控了,整天浑浑噩噩颠倒,自残麻痹,他也觉得他疯了只要能看她一眼什么都好,要的不多就一眼,陆文曦知道他撒谎,只会想要的更多。
不敢想象失去宁随遇代价。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陆文曦也是真的宠她,只要她别总逆他意。
平日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她一声不吭的消失了,陆文曦知道这场逃跑预谋已久,从天宫宴会开始,他带她去是希望分散下她的注意力不要整天沉浸自己的世界里。
更让陆文曦心寒的是,她对他好也是假的,,好让他放松警惕寻求逃跑的机会。
和她说话会应声、偶尔看他笑,嫌浪费穿过一次挂个小口就要扔的衣服她帮他补,绣工皱巴巴但陆文曦不嫌弃,虽然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奇妙是点点滴滴他记忆无比清晰。
失去她十多天时间里,陆文曦反思,他意识不到,那时从宴会回来她肯对他笑多么喜悦,陆文曦不屑于承认先动心的人是他,凭什么?陆文曦依旧看不上宁随遇,她懦弱无用,他心里多护着宁随遇只有自己清楚。
宁随遇太卑微了他看不见她。
陆文曦寻到她时,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愤怒,好好同她说。
仍旧很怕他的样子,畏畏缩缩躲着,不到他身边来。
陆文曦恨也无休止的嫉妒,她在那个男人面前什么样?控制不住自己,他有洁癖,事后极力的克制了。
朝夕相处的时光里,了解宁随遇什么性子的人,卑鄙想要个孩子加深维持他们的关系,至少她眼里没有他也会看孩子面子上,忍耐和他长久的在一起。
她就是太善良,善良的人都很懦弱。
宁随遇转过来,短马尾发飞扬,笑容明媚灿烂,拖鞋前端踢起金黄沙子飞落,似乎有趣她反复玩两次,往热闹处走去。
陆文曦插兜跟她后面,海风大幅度吹动白衬衣,显露他少年质感的柔软,微微弓的背,说他上万岁有谁会信,岁月把他遗忘了。
宁随遇到摆冷饮摊位前停住,目光被蔚蓝宣传海报巨无霸鸡蛋壳的冰淇淋吸引住,顶端色泽漂亮的草莓以及巧克力丝带条。
“要这个?”
宁随遇连连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