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饿死了。总算能正经吃口饭了”
垂涎欲滴的孙尚香气势十足地打开便当盒盖。
“喂,什么意思啊,我做的早餐不算食物么?”
“好啦好啦,这事先放厄瓜多尔那边……”
你放那边还拿得回来吗,这话题。
“来,哥哥快看,今的菜品是烤肉式牛背肉风味炒菜喔”
“既不是烤肉也不是牛背肉的意思?”
“什么嘛,尚香也没办法啊。不知要怪谁,这个月的预算一下就告罄啦”
……啊,真的非常抱歉。我一声都不敢吱,老老实实地吃起了烤肉式牛背肉风味炒菜。嗯,好吃。
“起来,我们家的经济关系是什么样的?父母都不在了吧”
“是生活费?靠尚香挣的喔,靠身体来着”
“噗,身、身体!”
取代牛肉的魔芋喷在了水泥地上。
“喂,不要把宝贵的饭菜喷出来啊!”
“可你,身体……咳咳”
“当然是开玩笑的啦。我们家有妈妈留下的遗产,就是靠那笔钱周转的”
“保险金?有多少?”
“这个嘛,大概就…………这么多吧”
孙尚香悄悄在我耳边出十分现实的金额。有了那么多,的确至少到我们两个毕业之前都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
“我们能够勉强维持生计,也是多亏了国的妈妈。对妈妈真是感激不尽啊”
“的确,在那种方面是很感激……”
话又话来,一边是病逝的母亲,一边是命丧战场的记者父亲。跟前者比起来,总觉得后者的存在感显得十分稀薄,不会是我的错觉吧。
“你过,母亲是病逝的对吧?她患的什么病?”
这恐怕不是适合吃饭时聊的话题,但到了晚上不知疑心又会膨胀成怎样的怪物,所以我决定将想到的疑问全都出来。
“是个名字很复杂的病。妈妈发病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新屋医生现在都很后悔,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呢,那好像是个查不出来的病”
新屋医生。被车撞了之后将我带到自己的医院,将我诊断『逆行健忘』的人。他也是为我们母亲临终看护的医生么?
“新屋医生究竟是什么人啊”
他跟孙尚香也是,我觉得亲密程度超过了医生跟病人家属之间的关系。
“不是很清楚,是妈妈的朋友。不过,他好像以前在大医院工作过”
以前是菁英医师么。那貌似很贵的银框眼镜也好,像是用发蜡固定的三七分也好,经她这么一也确实像那么回事。
“新屋医生好像对没能救活妈妈的事感到自己负有责任,会给我们家提供很多帮助。钱也全数交给医生保管着喔”
“全数?那么多钱全都交给他了?”
“嗯,全都给了。为了避免无度浪费,会每个月给我,亲手给”
“……亲手给。为什么要那么麻烦”
“这个嘛,因为医生想见孙尚香啦”
孙尚香这么着,把魔芋送进嘴里。
“医生,很喜欢尚香的”
“是吗?”
“嗯,以钱做诱饵,每个月把萌萌叫出去一次。然后,以健康诊断为理由对尚香的身体……对不起,哥哥。尚香已经被玷污了,嘤嘤嘤”
这也是开玩笑的吧,我不会再上当了。但不管怎样,既然如新武医生跟启家牵扯如此之深,看来有必要找他……
“……不,大概不需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