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应该是当地自己印刷的报纸,不是很正规,闲言碎语和打发时间的怪谈故事都能上报纸,连鸡下的蛋比较大也能叫新闻。可见很多年以前,平民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还是很乏味的。
十几年前的寒乌市确实穷,当年小湖村就是其中之一,由于早些年重男轻女的问题更加严重,所以到了适婚年龄打光棍的男人也多。日常的娱乐生活,除了喝酒打牌吹吹牛,就是到处找女人,大多数男人的脑子里都是优先繁衍后代。
金家祖上阔绰过,虽然现在不是什么豪门,但还没被子孙三代败光家业,因此也留下了四合院。
当地人也知道住大院子的老爷们都是有钱人,只不过土地资源重新分配以后,也就没那么乡村霸匪欺男霸女的事情。
金一正家庭条件不错,早早的结婚孕育了金逸明,对于金一正的离婚和四合院,外人各有说法。有人猜测金一正是被雨天借宿的陌生女人给『迷』住了想纳妾,这特么都什么年代了还念着三妻四妾,那正妻不高兴自然是要走的。
不过也有人说,去邻村喝酒半夜回来的时候,看见金家大院的屋脊上趴着个雪白女人,在夜『色』下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然后就有人偷偷笑话说,金一正本事不行无法满足正妻,惹得老婆半夜寂寞爬上屋顶找乐子,屋脊都比男人好使。
起初没人在意,后来越传越邪乎。
什么养睡莲鲤鱼的小水池里有女人洗澡,就是背对着院子外面不让人看见脸。
假山上有女人骑着山石梳头发,刚想看她,她就躲进假山上的小屋子里。
什么竹林里有女人唱歌攀爬,压得竹竿都弯了,一个突然卸力,回弹的竹竿差点把人的眼珠子抽出来。
最邪乎的是,金家大院之中,有个怪女人没脱衣服,浑身湿答答的,一根晾衣绳从两条袖子里对穿而过,她直接把自己和衣服晾在一起,整个人就这么挂在晾衣绳中间……
也许当代的人没领教过现代互联网新闻媒体自打脸的效率,许云歌对于小道消息的怀疑程度,已经被各种反转情节调教了出来。可当代人没有,这些怪事在小湖村传开以后,竟然也有很多人相信了。不知是不是三人成虎,很多人都说,在下雨天的时候,确实有过陌生女人来自己家做家务做饭菜,大老爷们儿躺在床上抽烟喝酒打牌吃花生米,小日子好不快活。
可一旦想看清这个女人的面孔,想把这个贤惠女人留下来当老婆,她就会无声无息地离开,谁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碰巧那阵子奇事居多,小湖村刚好来了一个云游道士,他一听这事,立即大叫不好:“这东西是‘女衣’,你们村的人可要把门关紧了,任何陌生女人都不要放进家门,否则有大祸临头!”
云游道士解释说:“古时候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又说给女人造金屋来藏娇。这男人把女人当衣服,女人却把房子当衣服。你们要是把这东西放进屋子里,让它在你家里生火做饭,那可不是要和你成亲过日子,那是它在试衣服啊!”
“它不满意没穿上就没事,要是等女衣‘穿上’你家的房子,那就要出大事。这类东西,我真的只是听师傅说过,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因为它通常对凡人的危害不大,因此很少流传着它的传说,真正被它陷害的人,恐怕也活不到找到解法的时候,甚至无法察觉自己被害。”
“女衣的真身是极度的怨恨和占据的欲望所化,你越是想得到它,它就会越厉害。我觉得只要别办任何喜事冲撞了它,等它自己走了就好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古往今来多少妖魔鬼怪利用凡人的『色』心到处害人?你们好自为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