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清丽罕世的戈殇,立在一旁,极尽完美的侧脸,扫来一道冷芒,“林三,知难而退,不入诡局,对你这种行外人来说,还有活下去的生机!”
特殊部门的诡局,现在让我有一丝生退心思,却是回道,“我的事,自来定!”
戈殇冷哼一声,“虚荣心作祟!”
为了缓解尴尬,周老开口道,“还有一位?”
戈殇望着死水潭,完美无暇的侧脸,依旧透着冷意,“去将阴婚阴娶的鬼洞,拿一样东西!”
周老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他太大胆了吧?今夜,可是鬼魅相送,魍魉迎娶的阴盛时节,你们的注意,居然打到那个聘礼阴物上了?”
常人婚嫁,有三金聘礼,鬼王取阴妻,礼只重不轻,肯定会有压轴的宝贝。
戈殇道,“小事罢了!”
由衷感慨,这“诡局”部门的人才,一个个还真是奇人怪胎!
等了半个小时,大头还没出现。
高处黑森森的洞窟中,却是有恐怖鬼火喷吐,汹涌烟火,照亮半天天空,红绿瘆人,依稀间,还能听到众鬼咒骂的凄厉声响。
“不好!”戈殇扫视一眼上空,立即道,“靠岩壁躺下,别出声!”
一种森冷如百年冰窖的寒意,从高处铺落,应该是鬼王出世了。
一人拿着一张金色符箓斜躺岩壁,就听头顶上风声大作,一阵紧似一阵,定睛一看,四处枯萎的槁木却丝毫不动,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再看那高处悬崖的烛火,半明半暗,空气中陡然冷了下来,阴气森森。
忽然听见四面八方一阵阵风狂雨骤,空中似有金鼓齐鸣、万马奔腾,又似有无数人在摇旗狂喊、冲锋陷阵,心里一惊,脚步趔趄,我一下子瘫倒地面,连忙坐起。
金色符箓,属于神奇的“隐身符”,符在身,鬼不见人。
即便如此,场面还是让人恐惧到极点。
我们三个在黑暗里屏声静气,听见四周也有动静了,青色的光芒忽闪忽亮,好似有人脚上戴着铁链子急速从上边赶下来,哗啦哗啦的响声从高处岩石踩到下边平地,又从平地踩到死水潭边上,远处的乌鸦也在不安咕咕叫,紧接着一侧传来“咣当咣当”“哗啦哗啦”的摔石声,相隔就十米左右,昏暗中,那里站着鬼物,举着大石砸地,粉碎惊起层层烟土。
渐渐地,风声小了,最后完全息了,那些垂死的槁木静立着,腐烂树皮也不落一片,天地间静止得好像地球都忘了转,又好像千万只鬼的手爪随时都会从黑暗里猛地伸出来,千万张鬼脸马上就会显现在眼前。我的心“怦怦”跳得快到嘴边,只听得“咔嚓咔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似有大队人马开了过来。
小兵搜山!
每一寸地面被踩得“哗啦啦”直响。
我紧张得一身鸡皮疙瘩,突然间,几个矮小的独眼鬼,朝我们这边张望,而且还一步步走过来,好像被发现了?戈殇也略显着急,指尖摄起一张符,白色的符。
我记得师父说过,关于符的一些效用,严格意义上;
黄纸符,人用。
黑色符,鬼用。
金色符,神用。
而白符,一般是亡者出葬压棺,有克煞效用。
戈殇一个女人,虽然对“符箓”的使用,达到很厉害的层次,不过明显没能运转自如,比如我们活人身上所贴的金符,所用的符纸,不是金纸,而是一种极寒属性的纸张,压制我们身上的阳气,阳入阴,才能避开小鬼的耳目。
符箓压在身上,几分钟时间,我就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年纪稍大的周老,即将步入不惑之年,本身体质就阴盛阳衰,长久被阴气灌入身体,此刻他脸色枯黑,嘴唇发颤,整个人处在崩溃边缘。
夜空是黑灰色的,星星像在打盹儿,死水潭前的槁木死了一般地呆着,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正在疑惑,有蝙蝠盘旋着从头顶飞过,扑啦啦地蹬落了墙上的灰,霎时迷了我的眼睛,还是一动不敢动。
那些不是蝙蝠,而是鬼物所化,居高俯视,找寻活人。
“呜呜呜……”
头顶上的岩石,怪音迷离。
离奇古怪的声音在呜咽,像哭又像笑,那是疼得受不了的声音,一阵比一阵响,最后又像是开口咒骂,夹杂着喊爹叫妈声,潮水似的向我们耳边袭来,我这辈子再没听过这么怕人的声音,幸亏三个挤在一处,要是我一个人,岂不吓死?
低头一看,距离我脚踝二十公分,地面上,看不到人,却发现有好些个凌乱脚印,昏暗中,我好像听到一个诡异的呼吸声,距离我们就半米不到。
看不到鬼影。
却见到鬼脚印,短短几秒钟,我额头全是冷汗,只能心中一个劲祈求。
又强忍了两分钟,一切才恢复平静。
“小鬼不可怕,那个鬼王,本事很大,起码是几百年的鬼厉,极深的怨念,能从鬼洞延伸到这死水潭,此地不宜久留,再退百米!”戈殇开口,我搀扶着周老,乘着黑夜退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