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只甲虫骷髅闻到血腥味,更加躁动。
“上来!”我伸出手,想将眼镜佬拽上来,可是使尽全力,无济于事,他的双脚,不断飘落血水,以及一些碎肉,起码被三只甲虫怪物缠住,眼镜佬的身体被拉长,几乎要懒腰断成两半,他黑乎乎的脸色,沾满豆粒大的冷汗,看着与死人无异。
我看着着急,也无能无力。
在这样下去,我都会跌倒陷进墓井。
万分紧急时,听到“哗”的一声,半盆黑狗血泼了下去,随即,就听到一阵“呜呜呜”的惨烈低吼,手上一轻,快速将眼镜佬拖上墓井。
“走!”
黑子扛起眼镜佬,几步往外冲去。
身后,好几只体型较小的魔花螳螂,异常矫健跳出了墓井,狰狞的嘴脸,布满恶臭。
“轰隆隆!”
身后的山地,猛然坍塌,刚要冲出的甲虫骷髅,被无数乱石砸沉,跌回几十米深的地底,附近一座山,倒塌大半,惊起无尽烟尘。
好在的是,我们七个人活下来了。
“那些死物,日后不会掘土上来吧?”大头说道。
“不会!”我说道,“温泉河,是一处死域风水,地貌更改,生气贯入,冲散它们最后残存的怨灵,和枯骨无异。”其实,文贵墓,猜测不错的话,本就是镇压那些死物的,只是活人进入,触到机关,因而发生墓室的自毁机关程序启动,埋葬一切。
所谓的“自毁机关”,应该是死者的棺椁。
回道帐篷营地休息,吃着宵夜时,土夫子终于苏醒了,不知道真名,只知道叫胡夫子,与过世的刀疤同出一门,一人加进诡局,一人加进厉局。
瘦子的死,让气氛欢乐不起来。
差点被甲虫截肢的眼镜佬,侧躺在背包上,“胡夫子,以你的本事,看不穿墓井的迷惑机关?”
胡夫子摇着头,“看不出。”
眼镜佬又问道,“你们三个,不该被逼到那种地步,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胡夫子低着头,显出惭愧表情,道,“中毒!”
胡夫子与刀疤一样,话不多,不善与人交谈。
眼镜佬沉默几秒,道,“算了,你们三个回去修整,养好身体,接下来的事,我会留在这处理的。”
不多时,特种兵出身的黑子回来,只是道,“没有死物钻出泥层,安全!”
第二天,戈殇带三个伤病离开。
我也想走的,却被眼镜佬要求留下来,让我们帮忙四处“巡逻”!
现在的我,相当于无偿做事。
“林三,有没有兴趣,加入我厉局?”拖着伤腿的眼镜佬,望着一地的废墟景象。
“白女无常已经邀请了!”我如实回道。
“这样啊!”眼镜佬是个聪明人,没在多余劝说,而是道,“林三,你是个人才,能进入诡局的话,未来肯定有大功绩,好好考虑。”
下午,我离开了。
上渡船前,一向冷峻的眼镜佬,难得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林三,这次酬劳,已经打到你卡上,如果白女无常不收你,随时给我电话。”
“好!”
告别三人,往望龙镇走去,路上,打开了手机,看到一个转账信息,有30万转到我的户头,不得不感慨,特殊部门的钱真不好赚,加满油,驾悍马车返回贵江市。
因为疲惫,走走停停,开了三天车。
还是在阴婆的小屋住处,与周老汇合,以我的感觉,周老和阴婆当年肯定有一段情,只是因爱生恨,各自分离,一别十年才再遇。
“周老,接下来我们去哪?”
“有处新店要开张,过去喝酒吃饭!”周老今天显得很精神,一丝不苟。
“好!”我有些灰心丧气道,本来还以为,要去哪里学本事呢?
“林三,不要着急,你要学的还太多,比如运势、生肖、配对、解梦、黄道吉日、命运、民俗……”周老罗列了一堆,继续又道,“每一样的学说,蕴含深意,隐藏道义,都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贵财富!”
听周老的说法,这次去参加新店开张,不止是喝酒吃饭那么简单。
因为他说起“黄道吉日”时,脸色明显带着笑容。
或许,周老要去给人家算一个“开店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