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啊!”
“诶……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年轻人,你不是我们村的,有些事你知晓,顽固的汪守强,简直就是头犟驴,二年多前,汪泽的媳妇生了一个女娃娃,汪守强就对她没了好脸色,经常在外面说母鸡不会生蛋,指槐骂桑,我们心里其实都清楚得很,后来,那女娃娃还没到一岁,就卖给了远处一户生不出孩子的人家。”梁老说话时,老脸上,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买卖婴儿,这可是犯法的,你们都不理会?”我好奇道。
“我们这地,比不得大城市,加上那是汪家自己的事,外人不好插手。”梁老回道。
“汪泽第二个孩子呢?前两天发生的惨剧,怎么会夭折了?”我问道。
“不清楚,有可能是病死的吧……”梁老说道。
怎么可能病死?
因为那个婴儿的魂,怨气重得吓人,在我看来,十有八九是被大人摔死的,罪魁祸首,极有可能就是重男轻女的汪守强。
不然的话,鬼娃娃怎么会先害死她的爷爷?
“年轻人,汪守强死了,也是他自找的,现在事情也都清楚了,汪家的人,不能再出事了,你懂我的意思吧?”梁老满脸疲惫说道。
“放心,鬼娃娃的事,并不难!”我转身回到了汪泽的家中。
此刻,汪泽的家里哭声一遍。
水泥地上的村里人越聚越多,我环顾着四周,看不到有几个人悲戚同色,反而有人悄悄的说着这活该遭报应的话,探手入布袋,摸了摸袋里的瓦罐,我的心里就想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充满了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没到中午,村里人的帮忙,院子外架起灵棚,正厅里也开始布置起了灵堂,我坐在人群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就在这时候,汪泽披着孝帽,来到了我身边,垂着头轻轻的说道:“林大师,对不住,怠慢了你,家里现在这样子,实在分不开身,真的对不住……”
汪泽的话还未说完,我叹了口气,盯着低头的汪泽,严肃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第二个女儿怎么死的?”
“啊……怎么问这事?”汪泽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如果你对我说实话,后面的事情我帮忙处理,如果你不说,那我就现在就走。”我已经带着怒气在说话。
“我、我说实话,林大师,您别走,求您帮忙化一化。”汪泽更加慌乱起来,结结巴巴的哀求着。
汪家二楼,汪泽的房间里。
此时,汪泽媳妇已经醒了过来,嘶声力竭的抱着被子哭着。
“林大师,我爸一直都想要个孙子,老人家老了,想抱孙子,我媳妇第一胎生的是女儿,我和我媳妇觉得女儿也好,可我爸死活不肯,一定要把孩子送走,正好那时候外地也有一户人家生不出娃娃,于是就背着我卖到了外地……一个多月前,我媳妇又生了一胎,还是个女儿,我和我媳妇就决定着好好养这个孩子,可我爸不同意,说有人要就卖出去或者送出去。就为了这事,我们一家人经常吵架,事情从这时变得诡异难测了,孩子突然脸色枯黄,没日没夜的哭,奶水也吃不下,越来越消瘦,就剩下了皮包骨头,到最后,她的小脸泛黑,好像披上一层恐怖面具?一到夜里,小眼睛还散出铜光,异常吓人,那一晚,我老爸喝多了酒,和我媳妇争吵时,小孩不慎坠地……”
“卍”字害人。
如果女娃没有摔死,估计那天夜里,汪家几口人要全部遭毒手。
不过那重男轻女的汪守强,也是个可恨可悲的人。
“汪泽,你太懦弱了,不像个男子汉,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你不配当丈夫,也不配做父亲。”我说道,如果汪泽强硬几分,敢于压住汪守强一头,真正做主,今天,他家里就不会有这种惨剧了。
往后的日子,他注定会妻离子散。
汪泽没有说话,低着头,陷入了思考,楼上的女人哭得更厉害了,不知道她是恨死去的公公汪守强,还是更狠她这个无能的丈夫。
死去娃娃的魂,就在瓦罐里。
我没有交给汪泽,鬼娃娃的怨气太重,没有个一年半载,根本散不去。
下午,老鬼总算是回来了。
“老林……那妖祟……真的在……鬼子林……地方我也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