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你的脸色不对啊?好像风烛残年的老人,呈病死病态,怎么回事?”正在拧干衣物的老鬼,皱着眉头,冷不丁突然冒出了一句。
“什么?”我诧异道。
“你的脸青白,没有血色血气,是不是病了?”老鬼走近两步,将手搭在我肩上,又突然缩回,“老林,你的身体好阴冷,没有一点温度,是不是刚才在河底,被那具直挺挺站着的女尸传染了什么病毒?还是,被水鬼上身了?”
愣了一下,并没有感觉异样啊!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体温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区别,便道,“老鬼,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好着呢,别咒我。”
老鬼有探了探我额头,道,“你的体温,还是和冰块一样凉!”
紧接着,我们两个查证了几分钟,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我说道,“这里是阴风庙外围地域了,三灾九难的气息游离,可能是环境导致吧!”
老鬼回道,“老林,你可别有个三长两短啊!”
这家伙话里有话。
活人身体,皮肤阴冷,这种情况很少见,按照老一辈的说法属于是“人将死,身先凉”,一般只有躺在病床上的风骨残年老人,或者自杀者才会发生。
将死者察觉不到。
别人才能感知。
开始往阴风庙中心走去,此时,头顶上的乌云,越压越重,附近肆意扫荡的狂风,刮得人脸发疼,一直无精打采的幽林,跟在我和老鬼身后。
“嘿……嘿嘿……”
突然间,令人心头发毛的诡笑声,在附近骤起,我和老鬼面面相觑,同时握紧手上的铜剑、丧魂棒,因为这个声音,距离我们实在太近,太近了。
仿佛,看不见的影子就在我们脚踝边匍匐隐藏?
鬼笑声依旧在持续。
却无法锁定声源,奇怪的是,将近十分钟后,幼麟才露出獠牙,往一侧发出排山倒海般的低吼,昏暗中,那是是一株孤零零的槐树,深山老槐树,其实并不常见,我疑惑道,“幼麟,那什么也没有啊?”
老槐树,没有枝繁叶茂,也没有挺拔威武。
只剩下满目苍夷、色泽枯黄的树皮,有风刮过时,形如槁木的老槐树在摇摇欲裂,随时都可能发生倒塌,上边,也见不到什么狰狞死物?
幼麟的吼声不断,我的话刚说完,它箭步冲了过去。
“树皮鬼脸?”
“我滴个亲娘啊!那有一百张鬼脸吧?”
“蛰伏得好深。”
“要是活人不小心靠近,恐怕眨眼间,那些树皮撑开,将人肉包裹进去,肉泥化为树的养分,魂魄则被那些鬼口争先恐后撕扯!”
……
我和老鬼说话时,幼麟已经将老槐树压倒,利爪拍动,将那些鬼脸一张张拍碎。
树屑纷飞,不多时已经平静下来。
幼麟并不止步,径直冲向了更深处,我连忙喊话,可鲁莽的幼麟置若罔闻,跑过去一看,百米外,那里出现了一面墙壁,没有屋子,没有其他建筑,就是一面黑乎乎的壁墙立在前方,一片断壁残垣的萧条景象。
幼麟在来回盘桓。
它甩动着尾巴,硕大的脑袋高高昂起,似乎要与什么怪物一比高低?
老鬼狐疑道,“奇怪了,刚才我往这边观察,没见到有这堵墙啊?什么时候,凭空出现的?”
我道,“会不会,与那阵鬼笑声有关?”
老鬼回道,“那阵诡异笑声,简直就像是招鬼乐章,即便是荒无人烟的无鬼区,恐怕也会源源不断聚集来的死物,何况是这阴风地。”
“滋……滋滋……”
断壁残垣上,裂开一道裂缝,紧接着裂缝在蔓延,在扩大,不多时,整面壁墙里居然折射出刺眼的光线,金光,异常凌乱,壁墙没有倾倒,不过已有冰冷的金属怪物出现。
这是一头金属犹。
直立行走,好像是非洲丛林一个披上甲胄的酋长,它的皮肤,闪烁亮光,清一色的冰冷铁质,将近有两米高,瘦巴巴的体型,好像半截布满咒文的铁塔,带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压迫感。
金属寒光烁烁的金属犹。
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冰冷傀儡。
我咽了一口唾液,问道,“老鬼,你以前,碰到过这种东西吗?”
老鬼皱眉道,“金属犹,按理说,应该只在古代坟冢出现而已啊?”
我以前没见过,只是听戈坟说过,金属犹,相当于一种棺材兽,属于机关层次,但是又被坟墓主人在身前赋予了一些阴灵属性。
“幼麟,你斗得过它吗?”老鬼喊道。
“吼!”幼麟拧回硕大头颅,给了老鬼一个鄙视目光,刹那间,纵身一跃,已经朝金属犹扑去,金属犹后发制人,动作更是迅猛。
它们的动作太快,我和老鬼几乎跟不上,只见到一串串凌乱影子,那堵不知什么年代的壁墙,还是倒塌了,却不是砖石结构,出乎意料,居然是大量的血泥铸成的……
简直是一堵血肉墙壁。
因为风向问题,真正恶臭味扑面而来,呛人口鼻,就在我们捂嘴时,身后却有一阵异样动静,匆忙间,我往后猛力轮动丧魂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