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葬就比较邪门了。
在我们这片土地上,在古时候,无论民间,或者殿堂,堪舆墓葬中都是要讲究入土为安,最大的禁忌就是“墓里不能见水”,水葬都是提前在大船上修好坟,严密封死,然后把大船开到大江大河里,凿沉了,这就是水葬。
水葬的亡者,大都见不得光,在地上不敢修坟立碑,只能在水底下偷偷『摸』『摸』的进行,防止死后被掘坟曝尸,据明朝时富可敌国的沈万三,后来惹怒了朱元璋后,就是偷偷水葬的。
到最后,我却是傻眼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墓,也不是什么古老祭石。
是一头房子般大的老乌龟,这玩意儿身上顶着一个大壳子,上面布满了各种纷繁复杂的纹路,像是道符,又像是佛纹,分明就是一头大王八!
而且还是活物。
站在原地,我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疑『惑』自言自语道,“让铁水鬼龙、黄河老尸深深忌惮的强大生物,就是一头体型变异的万年王八?太鬼怪了吧?”这头巨大的老乌龟,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在地狱黄泉河里搅动腥风血雨的鬼兽?
“咚咚!”
“铿铿!”
……
站在一侧,利用黄泉丧魂棒,我在坚固硬壳上敲了敲,没有反应,老乌龟将脑袋缩着不出,一副任你崩地裂,任你刀山火海,都不会出世的姿态。
都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可是归,我也没见过,这一次,我可真是开了眼!
我听土生土长的黄河人赵泉过,这老黄河里的东西,又邪门,又可怕,在老黄河边上长大,会遇上许多离奇怪异的事,比如被铁汁封死的铜钟,被焊死的铜棺材,甚至还有长在河底的铁树,一般的人家,即便挖出来了东西,看都不敢看,赶紧再扔回到黄河里,生怕黄河大王降灾,弄一个黄河泛滥,弄一场瘟疫,毕竟不是开玩笑的!
捣鼓了好一会,这头老乌龟就是不冒头。
我只得道,“要不,还是把你重新埋回去吧!”
“不可!”
“年轻人!”
“不能再妄动了,否则必有血灾缠身!”
……
岸旁,多了一个瘸子,一个穿着褴褛长袍的人,看着五十多岁,一脸沧桑皱纹,头发也是乌糟糟的,一瘸一拐朝我走来,表情显得严肃。
我道,“你是那个瘸腿的王大仙?”
听人,王大仙是附近百里的风水大师。他早年出过家,在附近一座道观里当过几年道士,懂《易经》,能用蒲草算命,文革时,道观被砸了,他也被打断了一条腿,偶尔偷偷给人看点儿风水,赚点儿钱活命。
王大仙。
名字很响,但是他的事迹,他的道行,却很难匹配这个响当当的名号。
王大仙回道,“年轻人,听你口音,是南方人吧!怎么知道我王大仙的名号?”他拄着拐,颤巍巍地走过来,沿着那大王八转了一圈,当时就扑腾一声,给它跪下了。
不仅跪下,还一个劲磕头,行了相当庄重的三拜九扣的大礼数。
王大仙的表情也很怪,仿佛遇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
这画面,看得人一脸懵『逼』。
好一会,望着旁边神神叨叨的王大仙,我无语道,“喂,喂,别拜了,给老王八下跪,你可真是古今第一人了,想着认祖归宗不成?”
“祸从口出啊!”
王大仙依旧跪在烂泥中,表情严肃,本就褴褛破败的衣衫,沾上泥水,看着更如一个落魄乞讨的乞丐了,“年轻人,你可真是不知好歹,你知不知道这是谁?”
我下意识道,“一个缩头老乌龟啊!”
“呸!”
“呸!”
……
王大仙啐了几口,那表情看着更加怪异了,“别胡言『乱』语,心『性』命不保。”冲过来到现在,这家伙一直显得古古怪怪的,与疯子无异,我问道,“王大仙,那你它是谁?”
王大仙挺直腰杆,祭拜原始神灵的神态,一字字庄重念道,“这是象征黄河奔流不息,文明摇篮的伟大图腾,也号称是永恒存在的黄河神!”
我道,“那你带回家,好好供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