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她似羞似怒的声音:“这,这是怎么回事?!”
孟旋脑中也是一片嗡鸣,本就没得到足够休息的大脑也开始顿顿的痛。
眼前是她温润却依旧冰凉的手掌,视线被遮挡,身体的感觉却越发清晰。似乎隔着薄薄的衣料能察觉到她呼吸间某处微微的起伏,明明昨夜专注的看的是穴位……那景色却在朝露未散的此刻仿佛自动牵引一般浮上眼前,凭着记忆却越发的清晰。
晨起本就有某方面生理上的问题此刻却因为她的接触越发明显,索幸东方雁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我没穿衣服为什么我没穿衣服为什么我没穿衣服?!!!!!无限循环的问题之中,没来得及注意到这一点。
终于东方雁似乎觉得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略微清醒过来的神智下意识的觉得哪里不对,身子不自然的轻轻一扭。
孟旋却一把拉下她手掌把她从胸前扯下来,在东方雁惊呼出口之前一甩手把棉被盖在她身上,自己头也不回急急忙忙地冲出去了。
东方雁抱着胸前的被子一脸茫然,意识似乎还是模模糊糊感受着棉被下的温暖迷迷糊糊又沉睡过去。
孟旋在门外冷静了一会却迟迟伸不出手去推开那扇门,只觉得手还没触碰到门把就有哪里微微的荡漾起来,难以遏制。
恰好鹂儿端着粥碗过来送饭,看到孟旋低声问:“公子,小姐还好吗?”
孟旋提到东方雁神色不太自然,努力扯了扯嘴角:“好多了。”
鹂儿听到回答便推开门进去了,动作太快孟旋一时都没来得及阻止。只捂着眼睛仰天,一时间心里仿佛天昏地暗,貌似想到什么,如果喊出来大概可以翻译成:啊!我的一世英名!
然而鹂儿进去之后没有想象中的愤怒质问或悲伤哭泣,一切正常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孟旋等了半天没等到其中一种反应,此时陷入微微的茫然……
只听见里面鹂儿娇俏的声音,“小姐,你好点没有?起来吃饭了。”
似乎有人呢喃咕哝:“让我再睡一会。”
“小姐!吃了饭再睡也不迟嘛!”鹂儿似乎微微有些恼怒,一把要将被子掀开。
孟旋隔着门缝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要偏头,却没传来想象中鹂儿的惊声尖叫。
等了半晌,一回头,鹂儿就站在眼前,一惊!
孟旋脸色僵硬,“雁,额,她起了没有?需不需要醒酒汤?”说道醒酒汤似乎闻到哪里梅花的香气,低头嗅了嗅,味道却更加明显,从他衣袖上散发出来。
鹂儿似乎刚刚想起什么,惊呼:“啊?!”
孟旋一僵,神色僵硬勉强问道:“怎么了?”
鹂儿才风一般的跑出去,声音远远传来:“醒酒汤还在厨房!”
孟旋一时反应不过来,鼻尖梅花的香气越发浓郁,一回头赫然是东方雁站在眼前门内,微微仰头看着他,相差近五岁东方雁身高勉强够到他肩头,抬起的眼眸是惺忪而慵懒的,却始终望不到底。
她仰着头,呼吸间梅花的香气混着酒香馥郁芬芳萦绕在鼻端,似乎想象得到梅花酿的香甜。只见她不语,孟旋也呐呐的与她对视。
半晌终于觉得不自在,摸摸鼻尖竟然问了一句:“梅花酿好喝吗?昨晚喝了多少?”
她偏偏头,似是痛苦的捂了捂头轻轻敲打:“我哪记得那么多啊?”
说完拂开他,径直在门边雪地里捧起一把雪,把脸埋在里面,许久——
孟旋正准备拉她,她却自己抬起头来,“啊,终于清醒了。”
他手僵在空中哭笑不得,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宴旋。”
他回头,赫然是一身靛蓝色长袍的男子,昨夜匆匆瞥了一眼不曾确定,一整夜恍恍惚惚也未曾细想。如今人就这样站在面前,终于抹开了一切悬念——司、马、玄。
她下意识回头,却被孟旋一把扣住,低声在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只见她变作宴方微微沙哑的声音装作痛苦的喊:“哎呀,我头好痛,我还要睡会。”便头也不回的冲回房间‘哐——’的一声关上房门。
司马玄的视线探究的追逐有些仓皇的身影,却被宴旋止住了视线。
他含笑,面对司马玄道:“请吧。”
……
此时司徒烈的厅中气氛格外的凝滞,司马玄唤了宴旋来去便回去上课,厅中此时只剩下楚丰云,司徒狂、司徒烈,孟旋四人。
楚丰云气定神闲,手中一张带着岁月痕迹的黄卷,放在桌上推到中间。
“这是东方小姐的治疗之法。”楚丰云一向性格古怪,难得的开口也只是简明陈述。
司徒狂拿起来,赫然是昨夜针灸的穴位和运气路线等方法,一边是密密麻麻的笔迹和删改的痕迹,可见这份笔记的诞生经历了多少次推敲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