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恰恰将芳唇送到了谁的唇边,是谁低笑一声,调笑——
“哎哟原来你这般在乎我,快松口,别把牙咬坏了!”
他调笑间,嘴唇不经意碰到她的,他眼中却是柔和却是晶亮,满眼深情。
她唰的脸一红,急忙松口,将那叉子退出口中,三下五除二将那蛋糕恶狠狠囫囵吞了,此时想退,为时已晚!
某人调笑着开口——
“哎呀我觉得刚才那一块分外美味,可惜我都没尝到,怎么办?”
她愕然瞪大了眼看着那琉氓兀自凑了上来,眼光一斜,看见桌上那一大块蛋糕原封不动?
哪有这块儿特别甜!明明都一样!
然而?
此时她却已经无暇思考,那人已经撬开了她唇齿,满意的在她的蔷薇领域徘徊。
她猝不及防被他侵占,低吟一声,换来那人越发放肆的游荡?
他在她唇里肆意遨游像君王视察自己的领地,而她就像那君王身后猥猥 琐琐的士兵,只能跟着君王大刀阔斧的脚步吃力而笨拙的跟随,那人似乎乐在其中,轻轻一允——
她蓦然一颤,只觉得一股酸麻自哪里生出,转眼蔓延了全身,连抬手的力气都不再有。
她软软挂在他身上,像一团海绵,在浪潮中随波逐流辗转起伏,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鼻息间,唇齿间,身边——
全是他的气息,无时无刻的缭绕围拢在她唇边?
围拢在她周身,避无可避,也不想避。
他却微微痛苦的低哼一声,艰难的将深吻换成了浅尝,好容易退出了那让人想不顾一切深陷的香潭,椯息略微粗重,他低低咬牙切齿的嘀咕?
“还要等多久……”
她神思混沌茫然,眼中带着水波般的情意呆呆看着他,那脸颊轻粉唇瓣开合,听见她忍不住椯,赫然是一朵等人采撷的娇花?
他很想不管不顾采撷这不符合时节的娇花,此时却深吸一口气,终于——
叹息一声,从桌上端下那青瓷的圆盘,恒垣在两人之间,笨拙而狼狈的试图转移注意力?
却在她水波般的眼光下无所遁形……
他微恼,大掌扣上她眼睫,那细绒小扇一般的长睫此时在掌中活跃,略微茫然而不知所措的轻颤,那簌簌的痒,似乎痒到了心里,她在他掌心里,茫然而无知的挑逗着?
却是确实无知的。
无知到不知道一个人想要你的时候,哪怕是这细碎的震颤也是最催情的撩拨,是以她总是无时无刻不经意间撩拨起细碎的火焰。
对她,总是易燃的。
此时一片黑暗中,耳畔听他恨恨开口——
“不准乱看。”
她茫然回不过神来,那蛋糕香香软软便递到了唇边,她伸手掰开他手,无辜的大眼水灵,似乎在问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吃你的蛋糕!
他恶狠狠想将那蛋糕塞进那微微嘟起的唇里,是以又想象得到她唇里又会溢满香甜的滋味,甜蜜蜜麻酥酥软到了心里,这一想,那火焰登时有些控制不住,他无奈换个姿势,将她又从怀里往外挪了挪,只因——
他自认是意志坚定的人,此时又不是那么肯定了。
因了那人无时无刻散发着香甜的诱惑,他觉得自己越发不能受自己控制,只能选了最笨拙的方法,来转移注意力。
此时,那很想恶狠狠塞进她口中的蛋糕,到了唇边,又化作轻柔的姿态?珍重如拈花的送入她口。
她酒意上头,颇有些乖顺,此时也乖顺的张口接纳,是以又让人神飞天外想到了那最美最令人向往的接纳与包容?
他低骂自己越发没个正经,又觉得她所说的似乎越来越正确,他似乎确实越发没个正经,连自己都忘了注意。
却不愿打破此时难得的静谧?
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又大半进入了她的口中,一夜拼酒互诉心事,她似乎也没吃着些什么实在的,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又有一口没一口的喂。
温馨甜蜜的时光大抵过得分外的流畅,是以一个沉溺一个晃神,便没注意四更的锣声何时已经敲响?
蛋糕入腹,此时酒足饭饱,温香满怀——
却是让人想将怀里这温香甜美也裹入腹中。
她在他怀里昏昏欲睡,他咬牙忍了忍,终究是不愿打扰此刻宁静,暗想着——
她迟早会是他的,无妨。
她嘟嘟囔囔,“回了吧,你……明天还要……上……上朝……”
她支支吾吾听不真切,他听见几个零碎的字眼却也能猜出个大概,此时无奈叹息,问她——
“你呢?要不……去洛王府休息?”
她这半月来不回孟府,也不回东方府,似乎哪里呆着都不自在,不如在她那弄华阁一片小小天地里呆着?
白天,却又总找不见踪影,或是孟府游玩游玩,又去东方府走一圈过场,不时还在聚缘楼饮酒玩乐?
总之是大半时间找不见人的。
此时,又不忍放她一个人在弄华阁歇息,不如——
恢复原状,带回府里继续住着?
她似乎点了点头,他抱起她翻身上马,却感觉她又摇了摇头,低低呢喃——
“弄华阁……”
那声音低弱却不容拒绝,他总是不愿强迫她的,此时无奈耸了耸肩,好言相商?
“回弄华阁鹂儿也睡了,不如……”
她却一扭头埋在他怀里不打算言语,这是耍赖了……
他无奈低头看了看她,在他怀里依偎得紧紧,她衣襟早春来说确实有些单薄,他瞧了瞧,瞧那聚缘楼的檐角还挂着细碎的冰花呢,此时将她往怀里拢了拢,又拉起身后披风将她紧紧罩住?
总不能让她再凉着的。
一路,马蹄轻轻,是谁时刻看着怀里的动静,刻意放轻了脚步?
他嘴角挂着轻柔的笑,此刻,盼着这夜里月光铺洒的青石长路,能不能——
再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