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在一片沸腾的舆论中,京中的年味越来越浓。齐总督率领着征伐漠北的将士们回京,给京中数百万人增添了无数谈资。
咸宜坊,史府。
午后的阳光中,一个身子高挑、肌肤白皙的美人正在庭院里的梧桐树下俏立。她穿着半旧的粉色绣花袄。鹤势螂形,身段优美。北风吹落枯黄的叶子,慢慢的落在她的发髻上、肩上。
而她并无反应,没有拍落树叶,低头在树下微微啜泣着。沐浴在阳光中,而伤感、委屈难抑。画面凄美。
“姑娘…”丫鬟翠缕外穿浅绿的掐牙背心,从屋中走出来,低声道:“二老爷来了。”
俏立在树下哭泣的美人,正是年方十八岁的湘云。她脸色微白几分,没好气的问道:“他来做什么?”云姑娘爱憎分明,心直口快。
史家二老爷,便是保龄侯史鼐。他原为四川布政使,但受政敌施世俊的弹劾,丢掉官职。差点连爵位都丢掉,当时还是王子腾上书保他。他力主将湘云给建极殿大学士华墨的长子华淳为妾。
翠绿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充满了绝望。内外消息已经隔绝多时。若是三爷在京中,定不会叫姑娘受这样的委屈。又不知道纪翰林能不能行?
一切,就像是灰蒙蒙的迷雾,阻隔在眼前,叫人难受、惶恐、徘徊!
史湘云等了灯,拿出手帕,抹掉自己的眼泪,回到屋中。
她被软禁的地方,是史府内的一处屋舍,三间屋子并排,带一个后花园。
客厅中陈设寒酸,几把椅子,一张条桌。颇为寒冷。史府窘迫,湘云这里没有烧木炭。
保龄侯史鼐已经坐在官帽椅中。他约五十多岁,双手平放在椅子扶手上,一眼看去颇有威严。但更准确的形容,应该为色厉内荏。冷冷的道:“大姑娘,明晚是你的好日子。你准备下吧。”
史湘云力争道:“二老爷,我不想给人做小妾。我们史家是开国的勋贵,我是嫡女,给人做小妾,岂不是有辱门风?”
保龄侯史鼐挥挥手,道:“嫁给大学士的儿子为妾,不算有辱门风。”
史湘云气结。还有这样的道理?
保龄侯史鼐想了想,为避免湘云明日闹出乱子,解释道:“大姑娘,现在朝堂上的形势,你不知道。我们府上和工部尚书纪兴生过往甚密。若你不给华淳为妾,那我们史府就完了。”
史湘云咬着嘴唇,心中绝望。她叔叔用这样的大道理压她,还叫她说什么?
…
…
腊月二十九日,天晴。下午。
贾环见过卫阳卫神童后,进来和四个美妾在北园的后花园的草坪上游戏:踢毽子。
半个足球场大的草坪非常平整。草地已是枯黄。丫鬟、仆妇们在一旁候着。百米开外的一处木楼中,设有小厨房。酒水、糕点、烧烤、各色小吃尽有。
贾环、林千薇、苏诗诗、林芝韵、石玉华五人一边踢毽子游戏,一边随意的说笑。
四人俱是大美人,风情各异。换上略紧身的裙衫,美不可言,赏心悦目。薇薇身材如名模,气质明丽高贵。诗诗清丽娴雅,擅长舞蹈,身段比例极佳。
韵儿清丽高挑,御姐一般的人儿,丁香一样的姑娘。玉华婀娜窈窕,纯净妩媚,剪水双瞳如同梦幻。
贾环一脚踢跐,他水平不行。他身旁的是苏诗诗。苏诗诗即便再擅长舞蹈,身体柔韧性再好,都接不到。赶了一步,没接到,忍不住白贾环一眼,“相公太为难人了。这算我输,还是算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