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云晓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泛着蓝光的脸看不出红润,但此时她若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定是羞怜的惹人爱的。
云晓摇摇头说:“不受气,他这不是老实,是心诚,我们大桥边的大别墅就是他的,他以前是金矿老板的儿子,后来他的父亲被矿石机砸死了,他母亲就卷走了所有钱,只留下了这深山中的大别墅给他,他不辞困苦,入赘我们家,进了法道之门,接受了五弊三缺,便一直和我们生活着。”
云小风挠挠头:“奇怪?他有大别墅,为啥不把你们接去大别墅中住呢?非要过那样清贫的日子?这不就是傻吗?”
云晓飘飘乎,飞到云山的旁边,双手盘曲,撑着云山的肩膀,一眼望穿秋水的表情说道:“这不是傻,这就是他最闪亮的地方,他说他母亲不负责任,就算是死,也不要他母亲的任何东西。”
“这就是傻。”云小风单手撑着下巴说。
一夜过去,他们便回到了大桥边儿,云小风看着苍凉的桥底,心中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走进桥,只见正屋里坐着个人,虽然是正襟危坐,但也看得出是满脸的虚弱,云小风则是看的更清,那不是虚弱,更多的还是虚晃。
云山抱着装云晓的盒子,一路狂奔,从身后几十米的桥头,走进桥底,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说:“娘,孩儿不孝,未能目送您离开,我是坏人,坏人!”
边说他还边抽打自己的脸。
就在这时,云晓也出来了,她脸上似梨花带雨,眼眸被扯得不得睁开。
她轻轻飞到云山的身边说:“山,你别难过,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学会节哀,才是正道啊!”
云山这才缓缓站了起来,云小风转眼看了看那正襟危坐的老母亲,这才发现,那母亲的眼睛不知何时闭上了,她的背后升起一股青烟,转过身看,竟然是一株拇指头的香火正在燃着,像是燃着了有段时间了。
坐定,云山说这是续命香火,是娘专门为了等他们回来,好看他们一眼的。
云小风点点头:“奥,是这样啊,那你们什么时候行礼呢?”
云小风的话似乎戳弄了两个人的心,空气瞬然安静。
谁也不知道,这云小风才将进行了三欲的除去,情欲做要命,人有七情,这便一情也不剩了,自然说话也没了什么感情。
好一会儿,简易的灵堂就布置好了,没有棺材,也没钱买,他们便用草席子,含着泪将母亲包好,跟个粽子一样的包裹着。
白布是床单做的,撕成了两块,是捶地的,云小风说,“既然我也是云家的人,那就让我也来尽尽孝吧。”
说完,她就用剩余的布脚,折成了个小船,扣在了头上。
“道人辞世,意为天命封神,随她而去,永世相存。”
云小风做了道士先儿,诵经文,做仪式,一套完整下来,便到了山下的宝贝地方,将他们的母亲葬了。
下葬后,云小风觉着背后发凉,转身一看,只见不远处又立着一只黑色的大斑鸠,两眼通红,直直的盯着他们。
云小风心头一紧,连忙叫道:“你们这儿的夜斑鸠,白天还出来吗?”
云山抬头看向云小风所指的地方,仔细看了看后说:“啥?哪儿又夜斑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