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不言语,似乎被定住了。
“这算是家族大义吗?”云小风继续问道。
张玲摇摇头,却又遗憾,她说:“惠湾注定孤独,却又不甘孤独,其实所谓的单性生殖是前人的诅咒,他们可以和异性生活的,他们的身体里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血液,只有雌雄交织,血液才能融合一起,成为我们一样的火狐人。”
云小风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说的是,惠湾本可以是火狐人的?”
“嗯,”张玲回道,“不止是她,他们整个族人都是,只要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并用爱情去和对方交换血液,他们也就不会遭受终生孤独了。”
云小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有些惊讶:“那你们的爱情可真是珍贵,爱情不止是爱情,还是对两个人生命的支撑。”她说着叹了一口气,把话峰转到自己的身上,又说:“要是人类也是这样该多好,在情到深处各自献身的夜晚,已经用对方的血液将自己的性命维系,这样再苦再累,世界再变,人心也不会不古吧。”
张玲看到惆怅的云小风,反而放松了警惕,她一手摸着云小风的右手,一边浅浅说:“那可不是,人毕竟是人,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生离死别,总要经历的,不经历怎么能说自己是个人呢?”
云小风微微一笑,摇摇头,无奈了,转头看着一旁,却有些害怕,眼光忽然看见了一个让人惊掉下巴的人,他一身工作服,正站在对面的一家门面前做着装修工作。
“是他?”
云小风惊奇的语气让二张投去目光。
“刘老二也活了?”
真是让人意外,云小风倾倒过身子,眼睛模模糊糊,但还是看得清,那就是刘老二的样子。
“刘老二是谁?”
张湖释怀地问道,云小风笑了笑,有些调侃着说:刘老二就是你杀的那些人之一啊。
张玲,张湖同时吓得一跳,失去记忆的她两真是无忧无虑,自己做过什么事儿,忘了,也就自然问心无愧。
“好的,留下电话,我明天去b市上学,我们一面两面,也算相识是不?”
便互相留了一整套的联系方式。
“祝你们婚后幸福!”
说罢便背着背包,向刘老二走去。
从刚刚的木板凳子爬下来,刘老二擦掉满脸的灰末,叹气自言自语着什么。
“嘿!老头。”
在其身后,云小风狠狠地吓唬了他一下,算是替二寡妇受过的屈辱报仇。
果不其然,“哇呀”一声,刘老二吓得一下蹲坐在地上,手上的墙粉刷,将整个裤裆刷了个少女粉。
刘老二抬头一看,有些战兢地埋怨:“哎,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吓人?”
云小风就骂:“吓,吓,不吓你下谁?村头二寡妇你玩儿过几次?作恶多端,鬼怪咬断你的根子!”
路上的行人有的被笑意憋得脸红,有些干脆哈哈大笑起来,刘老二见情况不妙,连连拉着云小风走到一边说:“嗨,可别给我提鬼怪……还有,二寡妇我没有欺负,每次要欺负,都被怪东西打扰,没兴致后才想到敲诈她的……”他表情有些惊恐,便又重复了一遍,“对,你可别提鬼怪,我梦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用刀子割断了我的喉管,鲜血直流,还把我塞进了我的大水缸里,我现在都不敢用那口水缸了,真是造孽不可活,二寡妇的钱我会还给她的,我准备去庙里修心,算是怕了……”
云小风笑话这个不可一世的混混,最后却还想起来去庙里当半个和尚,这放在以前,估计连村头的老狗都不会有这种奢望。
离开。去了二寡妇红梅的家。
红梅的门口梅花早就开始落了,现在的青叶葱葱,有些养眼。
“是小风吗?”
忽然,门缝里冒出一个脑袋来,红梅的表情有些古怪,不对,应该说她的妆容有些古怪,红嘴唇,粉扑扑的脸蛋,她化过妆了?
“是我。”云小风走了过去,“你怎么变这副模样了?”
红梅浅浅一笑,被腮红刷得红扑扑的脸,这下变得更红,她扭捏着说:“我不能再在村里种田了,我读了很多书,我要去外面的世界去看。”
云小风伸手摸了摸那张妆脸,有些担心问:“外面世界?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