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小时后，天再次黑下来，仲春之夜显得不太温暖，她两对坐在城边的一条大河边，面前生了篝火，旁边放着烤架，似乎是在享受夜游一样。

“今夜你能接受我的野营邀请，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案件，我只想放一放罢了。”

云小风说话的时候，天空黑成了墨汁，星星点点的星光正闪得欢实，一条星河似得星星聚集地倒映不远的水面，水天共一色也不无道理。

“什么？你不是来讨论案件的？”李久久惊讶地回道。

身旁的篝火噼里啪啦做响，夜里的夏虫事故提早了上班，这个时节就已经开始嘤嘤欢叫起来。

“是的。”云小风将双手向脑后一放，环抱这脖子，长长地舒一口气说，“我想讨论一下关于爱的之类的东西。”

“爱？”

“对，爱……用日文来说是あい，用英文来说就是l，o，v，e。”云小风的语气平淡，但就是这种极其平淡的语气，却让李久久感到更加不可思议。

李久久看着云小风火光半亮的侧脸，她从背包里捏出一罐啤酒，“嗤”的一声捏开，咕咚一声喝下去便说：“关于爱，我不想多说，你认为呢？爱是什么？”

云小风看着李久久有些老练的表情，微微一笑：“爱就是体谅和独享。”

“体谅和独享？”她又喝了一口啤酒，“怎么个体谅和独享？”

云小风看着水天一色远方，轻轻摇晃着身体，轻轻说：“小时后父母对我说，做男人要敢作敢当，敢放手，敢独有，于是我就变成了别人眼中的自私鬼，我曾经还把班上的所有笔芯都偷了过来，然后送给了我最喜欢的一个女生呢，”说着，她嘴角微微一笑，有些羞耻地样子，“后来被老师罚了三天的站，并且挨个很那些人道歉，真是出坏了我的洋相了。”

“哈哈哈……”

话音一落，李久久就哈哈大笑起来，将啤酒递过去便说：“最后呢，那个女生帮你了吗？”

云小风的表情顿时变了样，眼睛一斜，便说：“没有，她不喜欢我，反而更讨厌我，还认为我出了洋相也让她难看了，后来直接都不见我了，再后来，她干脆转了班级……”

“哦，那可真惨。”李久久微笑着叹息，“你父母真是教坏你了，你独占了别人的笔芯，最后却还是送给了别人，别人最终还是别人，真凄惨……”

“惨吗？”

云小风摇摇头，却一脸自信道：“我觉着不惨，这不后来误入了歧途呗，被不良映像祸害得去侵犯二寡妇红梅，还好那地方治安没怎么严厉，不然我早就进了监狱喽……”

“这还不惨？差点儿就荒芜了半生了呢！”

李久久将烧烤架下添上火，上面摆上从包装盒里拿出的鸡块，翻腾着说：“不过你真的认为你记住的东西就真的存在吗？”

“什么意思？”云小风喝了一口啤酒。

“我指的是红梅，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你们以前真有一腿。我甚至怀疑……”

“怀疑什么？”云小风愣下来。

“怀疑到底是你失去了记忆，还是你在装傻？你所谓的谅解和独占的爱呢？不会真被除三欲给除去了吧！”

云小风闷声不回，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红梅失去记忆之时，总是关心自己，找回记忆后反而更加关心自己了，这真是有问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

她越想越纳闷，便转移话题道：“说说你吧，你的爱是什么呢？”

“我的爱？”

李久久仔细思考了一下回答道，“第一个进入我身体的人，就必须是最后一个。这就是我所谓爱的选择。”

“呼……”

云小风的耳边吹来一阵河风，呼呼地声音惹人厌烦，因为它总是会将到达耳边的话语吹跑，甚至是一点儿都听不见了。

“我想，你应该失败了。”云小风偷偷笑笑，“你的思想真古板，真不想现在的女孩子，更不像你所谓的社会女流的样子。”

“那像啥？”李久久翻腾着撕拉做响的鸡块，一边撒着调味料，“你认为现在的女孩子真的是图一时之需吗？”

云小风愣住，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