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告诉我一些具体的方案。”白沉把头隔在了哈迪斯的肩膀上,注视着他的眼睛,“关于命运之类的大道理,我已经听腻了。”
“……”哈迪斯并没有能抵抗住白沉的眼神,他情不自禁地又底下头,轻吻了一下白沉的嘴角,用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开口道:“圣杯。”
“?”白沉面露疑惑,“但是我已经去过冬木市了,圣杯并没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吉尔伽美什没有告诉你全部的真相。”哈迪斯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相处,虽然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但是身上的气息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圣杯还未降临,圣杯是由七位魔术师和他们的进行的战争,胜者可以召唤出圣杯,实现一个心愿。”
“也就是说……在没有决出胜者的现在,圣杯只是空洞的容器?”白沉很快就理解了哈迪斯想表达的意思,“有趣,只有空洞的容器被填/满,圣杯才会降临吗?但填满容器的又是什么呢?”
“你已经猜到了。”哈迪斯缓缓开口道。
“很简单的答案,那些被圣杯召唤出来的英灵就是献给圣杯的祭品,圣杯战争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为了能让英灵们自相残杀。”白沉轻轻勾起了嘴角,“万能的许愿机吗?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东西,吉尔伽美什那家伙,肯定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无需担忧。”哈迪斯的语言之中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量,“吾会解决此事。”
“噗,真是可靠啊。”白沉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虽然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过既然你已经被牵扯进来了,我不会说不需要你插/手之类的话,但你这完全把我排除在外,想要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的语气,多少令我有些不爽呢。”
“抱歉……”哈迪斯并不擅长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尤其是在面对白沉的时候,他想要保护白沉,就像白沉想要保护他一样。
“总是立刻就道歉这一点,倒是和以前完全没变。”白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好了,既然已经得到了情报,我也该回去了。
哈迪斯怔了一下,他以为两人已经互相理解的现在,他们不需要再分开了。
“为何?”哈迪斯看向了白沉,他的目光认真而又专注。
“我现在的身份,住在这里不是很方便。”白沉解释道:“雾岛家的继承人和地下世界的冥王住在一起,这个消息对外界的人来说不是太刺激了吗?会打破平衡的。”
“……”哈迪斯知道白沉说的并没有错,只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事物,他不会轻易就放手。
过了很久,哈迪斯开口道:“汝并没有给予相应的补偿。”
“是吗?”白沉调侃了一句,“我以为你刚才亲的很开心,难道那些不算补偿?”
“……”某个闷/骚的男人彻底沉默了。
“噗——”白沉大笑了起来,“这样就败下阵来了吗?”
哈迪斯:“……”
“抱歉,玩笑好像开过头了。”白沉走到哈迪斯的身边,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我只是想要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会选择继续等待,还是会挽留我。”
“要是以前的你,应该会选择继续等待吧。”白沉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但却又透露出几分感伤,“和以前相比,你还是多少有了变化,哈迪斯。”
“不渴求任何事物的你,却拥有了最渴求的事物。”白沉轻轻垂下了眼帘,“可那对于你来说,究竟是好的变化,还是坏的变化呢?”
“哈迪斯,我不希望你为我而产生任何改变。”白沉的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叹息和感慨,“我希望你永远只是我们最初认识时的那个哈迪斯。”
“没有渴求的事物,就永远不会悲伤;没有强烈的欲望,就永远不会痛苦。”白沉无奈地笑了起来,“我所期望的就是那么无聊的东西。”
哈迪斯就那样注视着白沉,那双翠绿色的眸子依旧清澈而专注,仿佛蕴含了千百年来所有的渴/求和感情,他伸出手,把白沉轻拥入怀,低沉的嗓音犹如诉说着世间最古朴的道理,“比起知晓自身欲/望而产生的痛苦和悲伤,从未意识到自身的渴求才是最可怕的。”
“而且从渴求中产生的并非只有痛苦,还有快乐和幸福。”哈迪斯的语气里充满了坚定的力量,“吾从未后悔与汝的相遇,白沉……”
白沉有些无奈,这家伙说什么不擅长安慰人,这把/妹的技能根本满点好吗?
见白沉很长时间没有反应,哈迪斯的心中有了些许担忧,他开口问道:“汝后悔吗?”
“怎么可能?”白沉抬头笑了起来,“我是不会后悔的,无论发生任何事。”
听到这个答案,哈迪斯觉得自己的心莫名柔软了下来,他轻轻应了一声,把白沉抱得更紧了,似乎想要一辈子都不松手。
“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白沉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揶揄,“无论如何都不想和我分开的话,那就换个身份好了,身为冥王的你,幻术应该用的不错吧?”
“好。”哈迪斯不介意恋人的一些小趣味,如果这样能让对方开心,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想好了,你可以当我的管家。”白沉轻轻一笑,“你可要好好学习管家的工作,我会期待的。”
“好。”哈迪斯虽然脸上还是不苟言笑的表情,但语气里却充满了宠溺。
两人商量完,就离开了别墅,前往雾岛家在市区的豪宅了,也就是白沉的住所。路上白沉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不过都已经把哈迪斯带上了,估计忘记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就抛诸脑后了。
***
塔纳托斯在门外等了大半天,从下午到晚上,从晚上到深夜,他站得腿都麻了,陛下和混蛋冥后到底在谈些什么?需要那么久吗?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不,不可能,房间里被陛下布了结界,如果陛下发生任何不测,结界都会消失,既然结界完好无损,连一丝震荡都没有,那就代表陛下安全得很。
那到底为什么要谈那么久?难道是因为这么长时间没见,所以有聊不完的话题?哈哈哈,怎么可能?就陛下那个说不了几句话的闷骚个性,就算是面对混蛋冥后,应该也聊不了那么久……
塔纳托斯烦躁地在门外来回踱步,他脑洞大开的列出了很多种可能性,然后又一一排除,最终他眼前一亮,对了!他怎么那么笨!干什么事情能花那么长时间?那自然是做/爱/做的事情了,陛下和混蛋冥后也算是小/别/胜新婚了,一时情/难/自/禁,干/柴/烈/火,各种圈/圈又叉/叉也是可能的嘛!
不愧是陛下,虽然平时一副沉默禁/欲的样子,该出手的时候也是毫不手软嘛!陛下果然是真男人!塔纳托斯的心中佩服不已。
既然陛下和混蛋冥后正享受着呢,他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塔纳托斯自以为得出了真相,非常体贴地回自己房间休息了,就让他第二天再嘲笑混蛋冥后吧,说什么有可能会杀了他们陛下,这不是一见面就被他们陛下迷得晕头转向吗?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他了!
然而等到了第二天,塔纳托斯发现房间的门还是紧闭着,他找来了女仆问道:“陛下和冥后大人还没从房间里出来?”
“是的,塔纳托斯大人。”女仆毕恭毕敬地答道。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