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低声交谈着,有丫鬟掀开帘子走到了来抚筠旁边,在她耳旁说了几句,便立在一旁,抚筠听后,走了几步,伸手掀开帘子,走到钟京阮身旁,温声禀道:“姑娘,七姑娘来了。”
话落,钟京阮将面前的书拿开,有些喜悦道:“赶快请七妹妹进来。”起身将书递与抚筠,往外走去,抚参见她往外,忙将帘子掀起。
钟京阮听见有人说笑的声音,便笑着问道:“七妹妹。”话声渐近,一女子走进屋内,抚参遣人上了热茶,钟楹娇见少女面色虽红润,但眉间却郁郁,便笑道:“六姐姐一到这冬日便如此,可有缘故?”
钟京阮坐在一旁,温声道:“没有缘故,我也不知为何。”“若是出去走走会不会好许多?”钟楹娇见平日里活泼的六姐姐变成这般,心中也是难受,钟京阮听出她语气里的关心,对她安慰的笑了笑:“七妹妹不必担心,若出去走走也是这般模样,不过这也无碍,只是有几分无趣罢了。”
见她还是苦着一张脸,钟京阮笑了笑,对她说道:“这天儿也冷,还劳烦妹妹来看望我,不如我们打络子吧?我最近想替兄长打一个剑穗,他整天拿着剑比划,又不系剑穗,怕是让有心人看见了,得说他拿的是武剑。”
听罢,钟楹娇点点头:“确是如此,若是剑不佩剑穗,那可是武剑,是得打一个剑穗,免得人心生误会。”钟楹欢又笑着打趣道:“难得六姐姐有如此兴致。”
钟京阮眉眼弯弯的笑道:“等会打完络子,我们午膳吃古董羹或是拨霞供如何?”话音刚落,钟楹娇忙道:“自是极好,吃古董羹吧?兔子我有些不忍心吃。”
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皆笑了笑,抚芸得令后嘱咐下人立马准备。两人十分愉快的打完络子,一起吃了午膳后,又小坐了一会,谈了谈时下的胭脂首饰,钟楹娇同钟京阮告别后,便携手走了。钟京阮午后看了一会书,因着看了有一会,觉得眼睛有些疲倦,便合上书揉了揉眼睛,却见抚筠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倾身在钟京阮耳边说了几句,少女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过了几日,天儿越发寒冷,寒风不断的刮,好似要下雪了,赋声苑院子里跪着一个丫鬟,虽是冬日,但豆粒大的汗水却从她额头冒出,后背的衣裳也是湿漉漉的,两颊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偏生眼里还噙着泪,人又生得娇俏,教人起了怜惜之心。虽是这样寒冷的天,可这人却是动也不敢动,想来是小姐屋里的丫鬟犯了错,跪在这里受罚。
从屋里出来一个少女,看衣着打扮,应是丫鬟,轻轻的瞥了她一眼,快步向院外走去。不一会,手里提着一篮红枣糕,脚步轻快的向屋内走去,正走过这人身旁时,被人给叫住:“抚参姐姐,我知道错了...您能不能向姑娘求求情,饶了我吧...”
跪着这人,竟是钟京阮屋里的抚意,抚参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见她目光期盼的看着自己,轻轻笑了一声,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只见她甜甜的笑着说:“好呀,姑娘说你任我处置,那你明儿就去杜嬷嬷那里报道吧,今儿就不用跪了。”说完,也不管抚意何反应,转身就往屋里去,嘴里还哼着轻快的调子。
跪在地上的抚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背影,使劲睁大眼睛,见她没有回头,才摊倒在地上,她不过是因为没有将晚膳吩咐好,让钟京阮吃了她不爱吃的兔子,就如此惩罚她,将她安排在杜嬷嬷的手下做事,杜嬷嬷是赋声苑的管事嬷嬷,行事老辣,手段颇高,落在她手里,想来抚意的日子不会好过。